左豐正暗自樂呵,頂上的張讓卻忽然“咳”了一聲。
“侯爺有何吩咐?”左豐趕忙收起心中的歪念,背彎得更低了。
“盧將軍連破賊寇十余萬,功塞天地。但子干兄畢竟年紀大了,連續作戰一年有余,該休息一下了。”
左豐心下一驚,但還是滿口答應下來:“孩兒明白。”
從張讓府上出來時,左豐眼中的陰郁雖然不減,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因為剛才,張讓已經替他指明了前路,他只要沿著這條路去走,不僅不會有任何風險,而且還能大撈一筆,賺得盤滿缽滿。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左豐見了錢,手腳也不禁快了許些,領旨的第三天,便點起了勞軍用的錢帛,并從留守雒陽的北軍之中,點了一個五百人的滿編曲,押著錢帛,浩浩蕩蕩地上路了。
使團出發的那一天,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人們遠遠地圍在道上,悄悄地討論著這支由遠而近,再由近至遠的隊伍。有的說:“是不是又要抓誰啊?”
有的說:“去去去,抓人哪有不用囚車的?再說了,沒聽到消息嗎?這一次是去勞軍。”
又有的說:“不對啊,這最近一年,勞動北軍護衛的使者,總共就兩個,而這兩個,最后都押著一個大員回來呢,這一次,說不定也是如此。”
爭論不已的人們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邊,一個戴著竹笠,穿著白袍的人,悄悄地抹了把眼角。這個人,正是當日在長社一把火燒退八萬黃巾軍的袁紹。
“公子。”忽地,袁紹耳邊,傳來一把帶著三分孤傲,三分倦惰,四分尊敬的聲音。
袁紹聞聲轉頭,只見說話的青年一裘深衣,深目高鼻,臉上粉黛微施,氣質雍容俊雅,捏著繡花錦囊的左手,手指修長,扶著腰間銀劍的右手,手指白皙。
“讓兄弟們回去吧,”袁紹薄唇微動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我改主意了。”
青年眸眼一動:“諾。”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袁紹留在原地看了一會,直到左豐所乘的馬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才轉身往遠離官道的小樹林走去。
深衣青年早就在那里等候了,而且他身邊,還多了十一二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布蒙臉,腰背弓弩。
“不知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深衣青年迎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
“箭矢只能殺奸佞一人,可天下之奸佞,又何止百人?”袁紹搖了搖頭,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只有靠這,方可還這天下一個河清海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