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說的做!”黑齒影寒一把將梁禎從地上扯起,接著又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梁禎再也不敢逞能了,規規矩矩地雙手拄著窗臺,腳踩在黑齒影寒雙臂上,然后雙手跟黑齒影寒同時發力,這才堪堪將身子送上了不過兩尺高的窗臺。
“我究竟怎么了!!!”借著數天沒見的陽光,梁禎打量著自己的身子,可才看了一眼,便只覺頭昏目眩,差點沒有再次暈過去。
“看見下面那胡床了嗎?踩上面下去。”窗臺狹窄,容不得黑齒影寒也跳上來,但也不妨礙她在后面指導梁禎行動。
梁禎堪堪地伸出右腿,想要觸碰到那一尺高的胡床,可沒想到,左腳卻是“啪”的一聲,身子也隨之往下一墜,整個人斜傾著坐在窗臺上,而右腿,也終于夠到了胡床。
“啊~”
黑齒影寒用力將梁禎的左腿也推了下去,接著伸手抓住梁禎的雙腋,然后再讓梁禎從胡床上下了地。接著自己縱身一躍,翻過窗臺。
“怎么樣?”
“這該死的寧護旗!這該死的寧護旗!”梁禎破口大罵,恨不得此刻就折回去,將寧護旗碎尸萬段。
“這種打法,虧你能挺過來。”黑齒影寒拉起梁禎的右臂然后將它盤在自己右肩上,接著右手從袍服中一摸,竟是摸出了一把手弩,“走吧。”
“這么走,我走不遠……”梁禎才一動身,就明白自己現在連走路都要一瘸一拐,更莫論遇到追兵時的迎敵或逃跑了,“你走吧……”
“馬車就在村外。”黑齒影寒“堵”住了梁禎的嘴。
梁禎這才安心了點,在黑齒影寒的攙扶下,一步一蹌地往村外走去。在梁禎的記憶中,這村落中應該駐扎著不少的黃巾軍才是,可現在,他們途經之地,卻幾乎空了,倒是他們身后,那打斗聲是響徹云霄,火光沖天。
馬車其實就在村口旁的一片小樹林中,離梁禎所在的地方,不過二十步的距離,然而由于梁禎身負重傷,且雙腿乏力,兩人足足花了三炷香的功夫,才走到馬車旁。
看守馬車的,是一個身穿麻衣,頭戴爛頭巾的民夫,他一見兩人走來,趕忙過來攙扶,然后跟黑齒影寒一并,七手八腳地將梁禎安頓在狹窄的馬車上。接著馬鞭一揚,驅車遠去。
“其……其他人在哪?”馬車顛簸,梁禎的心,卻比它更為顛簸。
“離這里五十里,彩石坡。”
梁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不記得有這個地名,于是又問道:“還剩多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