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張郃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前,“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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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豎子!”黑齒影寒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無力地給了帥案一拳,“臨死還要給我一箭……”
那支箭雖然只有數寸,但由于距離太近,因此還是洞穿了鐵甲,扎進了黑齒影寒的后背,雖說烏免師拍著胸口保證箭頭上并沒有無解之毒,但自昨天子夜起,黑齒影寒的額頭還是燙得跟燒紅的炭似的。
“四郎,不如讓郃騎一匹快馬趕往晉陽,請最好的疾醫來為四郎療傷?”
“不,儁乂,你得留在這看著鹿狂刀……”
“但郃位卑言輕,恐怕也難以勝任。四郎,不如撤兵吧?懸師在外,主將必不能有失,回師之路雖然兇險,但怎么說也還有一絲希望。”
“屠各胡生性兇狠,最無信義,強則附之,羸則叛之。我剛才之所以決定留在這,就是為了告訴鹿狂刀,我的傷不礙事。但如果現在下令退兵,他們倒戈一擊,我們可有生路?”
“西套條件惡劣,軍中又無疾醫相隨。箭傷在背,拖久了,只怕……”
張郃這話,既是在說黑齒影寒,也是在說他自己,因為他胸口的箭傷也不輕,只不過他的身體比黑齒影寒要結實不少,因此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黑齒影寒輕輕地扭過頭,目光幽幽地看著遙遠的東方,“只是不知梁司馬會不會冒這個險……”
“司馬與四郎情同手足,一定會趕過來的。但在司馬趕來之前,郃以為,我們還是需要早作準備。”
梁禎麾下的兵卒,以步兵為主,因此從平陶趕到西套,需要九天的時間,但如果拋棄步兵,僅帶著十數騎士相隨的話,最多只需四天梁禎便能趕到西套,接掌這里的一切。但這兩百多里路,又哪是這么好走的?不僅有大股小股的強人,更有漫天的風雪,哪一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這樣,你去那些獲釋的百姓之中看看有沒有愿意從軍的。然后將所有有意愿的抽調出來,用騎士中的漢人作為他們的伍、什長,先將他們武裝起來……”
“諾!”
似乎應了黑齒影寒所料,接下來的兩天,鹿狂刀每天都要來找黑齒影寒“匯報”兩次情況,哪怕內容只有簡單的一個“安”字,其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殿下,我可以替你除掉他。”鹿狂刀的舉動,就連對漢軍內部關系完全沒半點了解的君陽都看出不對勁了,再一次給黑齒影寒更換紗布的時候,他用極低的聲音在黑齒影寒耳邊說道。
黑齒影寒苦笑著搖搖頭:“殺了鹿狂刀,他麾下的一百多騎定會作亂……”
“那該怎么辦?殿下,你的臉色已經比不咸山的雪還要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