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來到角力場時,場中正在進行的,便是戰俘與野獸的角斗,而且那野獸是一頭脾氣暴躁,體型如小山似的的野豬。不過,這戰俘也并非等閑之輩,其人身高九尺,目如朗星,使一把長柄大刀。
“此是何人?”梁禎問。
“我去問問。”章牛道,說著便起身離座。
“嗚哇!”
觀眾席上,忽地傳來一陣驚呼聲,梁禎一看,原來野豬已經發動了第一輪進攻,一雙獠牙就如兩把長矛,直刺向戰俘的胸口。而這戰俘,卻是不慌不忙,冷眼看著野豬沖至自己跟前不過丈許處,方才身子一滾,長刀貼著地面一旋,“咔嚓”一聲,野豬的右蹄已是應聲而斷。
戰俘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馬步一扎,橫舉滴著血的長刀,如老虎般兇狠的大眼死死地瞪著兩丈外的野豬。
野豬從鼻孔中噴出一團帶血的氣霧,一撅一拐地撲向戰俘。但這次,戰俘卻早早地向右后方一躍,與野豬拉開了距離。野豬見狀,不由得勃然大怒,邊“哼哼”地叫著,邊一點點地轉動著碩大的頭顱。
“哥哥,打探清楚了。此人姓華名雄。跟著韓遂反的,不過在美陽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注:1)
梁禎點點頭:我看此人是個勇士,若能得其相助,何愁不能斬將奪旗?
說話間,華雄又使出一刀,這一刀不偏不離,正中野豬的背部,削去一塊足有十斤重的肉。野豬慘嚎一聲,再次扭動身子,要用獠牙來刺華雄,然而華雄就像敏捷的猿猴一樣,雙腳輕輕一蹬,便與野豬拉開了三四丈的距離。
“儁乂,你看此人如何?”
張郃想了想:“司馬,此人身手敏捷,遇事鎮靜,是陷陳之才。”
“所見略同!”梁禎一拍手掌,“速去準備弓箭,萬不能讓這野豬傷了他性命。”
“諾!”
事實證明,讓弓弩手入場純屬多此一舉,因為張郃話音未落,華雄便大刀一揮,眾人只看得銀華一迸,野豬的脖頸處,血如雨下,那斗大的豬頭,早已不知去向。
“呼!喝~”華雄柱刀于刀,仰天長嘯,嘯聲如同自九天而來,聽著無不肝膽俱裂。
“真虎士也!”梁禎站起身,幾個箭步竄便從觀眾席竄到場上。他的舉動太過突然,乃至于章牛等人都白了臉,隨后趕緊一擁而上,將梁禎護在身后——畢竟,華雄是戰俘,要是發起狂來,天知道會不會對梁禎不利。
“退下!”梁禎手一擺,“站我后面去。”
章牛看了梁禎一眼,見后者的神色異常自信且堅定,于是只好悻悻退開。
“真壯士也。”梁禎端詳著華雄赤裸的胸脯上那如巖石般剛毅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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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華雄冷冷地看著梁禎。
“云部,梁禎。”梁禎拱手一揖,“以壯士之才,卻投了韓遂,我真替壯士感到憋屈。”
“哼,都是混口飯吃,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