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依謙之見,征調烏桓兵馬,其利有三。其一,烏桓多居于燕山,其山勢與隴山相若,故而烏桓人極善于山地作戰。這是征調烏桓的第一個優勢。其二,烏桓人上馬為軍下馬為民,不像各州郡征來的壯丁,需要教習戰陣才能作戰。這是征調烏桓的第二個優勢。其三,烏桓者,異族也。根據先帝的遺制,征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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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需調撥軍餉、糧草,僅需分給他們一些廉價的戰利品就可以了。這是征調烏桓的第三個優勢。”
張溫大喜過望:“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就這么辦。不知依恭祖只見,需要多少烏桓人,才能守住三輔?”
“五千騎。”陶謙豎起五只手指,“若要進攻,便需更多,若是防守,五千足以。”
張溫心道:平了邊章、北宮伯玉,那皇帝就該削某了,所以邊章必須留著。于是他笑嘻嘻地點點頭:“好,某這就擬軍書,征調五千遼西烏桓。”
按照漢代的制度,調動異族軍隊作戰時,除了異族的王或者大人要親自率軍外,還要有一位受到漢帝信任的漢人官僚來當大軍的主將。但此時,漢帝全副心思都在萬金堂以及“夜舒荷”上,因此任命主將的權力,便被太尉張溫所掌握。但到底該由誰來擔任這支軍隊的主將,張溫并沒有一個確切的人選,因此他決定先看看幽州那邊的“反應”。
軍書送出的第十五天,幽州方面便傳來回音:有兩個人自薦為將。一個是前中山太守張純,另一個是騎都尉公孫瓚。
“太尉,這是兩人送來的《平賊方略》。”主薄畢恭畢敬地呈上兩卷厚厚的書簡。
“還送了別的什么來嗎?”
“張純送來了二十匹駿馬,公孫騎都尉送來了五顆鮫珠。”
“鮫珠?”張溫濃粗的左眉一挑,“這鮫珠可是鮫人的眼淚所化。每一粒,都價值十金啊。”
不過,張溫到底是太尉,并不會光憑錢帛的多寡而任命下僚,因此他打開了主薄呈上來的兩份《平賊方略》,但也并不是由頭到尾細細地看,而是翻到最后一篇,看他們倆所預估的價錢。
“同樣是五千騎,張純卻管某要兩千萬錢來籌集軍糧,并撫慰烏桓人。而公孫瓚,卻一分不要。”張溫喃喃道,心中卻是高下立判,因此,再次開口時,他提高了音調:“張純的方略,倒有可取之處,只可惜太過冒險。”
“在下這就去擬軍書。”主薄一聽,立刻會意,“就以公孫騎都尉為將。”
“去吧。”
作為太尉,張溫不想也不需知道,公孫瓚究竟是通過什么樣的方法,才能讓并不富裕的烏桓人在不花大漢一個錢的情況下,從帝國的東邊趕到西邊去參戰的。他要做的,就是坐在長安,等候公孫瓚的到來,因此,當他在不久之后,聽說幽州大亂時,心中也是一陣愕然,趕忙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自己又闖下了一個大禍。
原來,公孫瓚仗著自己連年在塞外征戰而在烏桓人中積累的威信,強迫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跟自己一并率領五千烏桓人趕赴涼州參戰。然而,烏桓人也是人,也有濃厚的鄉土情結。現在要他們離家萬里趕赴完全陌生的涼州參戰,誰心中沒有兩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