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幾乎全部為他們的黨羽所控制,然而自中平五年起,漢帝因為準備對何進動手,因此先著手削弱跟何進關系十分密切的十常侍集團,逼得他們人人自危,個個躲在家中惶惶度日。
正因如此,蹇碩認為,自己若以劉協的名義來許諾,恢復張讓等人的地位,并補償他們這兩年失去的利益,他們是絕對會支持自己的。
“蹇校尉,你的到來對老夫而言,正是久旱逢甘露啊。”張讓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令蹇碩感到十分不悅,但現在,為了得到張讓的支持,蹇碩必須陪起笑臉。
“張侯言重了。”
“不過,此事非同小可。容某先跟趙侯等人商議一番,否則,恐怕難有勝算。”張讓搶在蹇碩將話說完以前,將話給講死了。
“在下謝過侯爺。”蹇碩雖然心有不樂,但還是拱手向張讓道謝。
蹇碩前腳剛走,張讓后腳就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等人全部叫了出來,眾人圍坐在門窗緊閉,且外有十數宦官值守的廳室,開始密謀他們的翻身之事。
“陛下,駕崩了,沒有儲君。”張讓先帶著哭腔來了句,順帶著給這次密謀定下調子。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對無根無基的宦官而言,劉宏一死,他們的前程便多了許多變數。
“陛下有二子,長子史侯,次子董侯。陛下平素喜董侯而輕史侯,蹇碩剛剛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們協助他立董侯為君。”張讓將左腿豎起,左手肘放在膝蓋上,并伸出食指,開始指點江山,“可史侯,畢竟是長子,自古以來,立長則國興,廢長立幼則國亂。唉,難啊。”
“張侯,你是知道的,史侯雖輕佻,但畢竟聰慧,只需擇良師以教之,必成大器。相反的,如果董侯登基,董重必會驟躡高位,可這董重胸無大志,又殘暴貪婪,要是讓他掌了權,這先帝能瞑目嗎?”
張讓話音剛落,郭勝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當然真正讓他挺身而出的理由,也沒那么大義凜然,而是史侯的生母何皇后即現在的何太后,當初就是由他舉薦入宮的,如果史侯做了天子,何太后母憑子貴之余,肯定也不會忘記福澤到他。但如果讓董侯當了皇帝,這一切,就都無從說起了。
“咚咚咚”廳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這令正在里面密謀的中常侍們都嚇了一跳。
“張侯,蹇碩司馬潘隱求見。”是左豐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
張讓輕輕一揮手,趙忠會意,立刻帶著其余人閃入后室,只留下張讓一人留在登時寬敞了不少的大廳之中。
“請他進來。”
潘隱三十來歲的年紀,生得膀闊腰圓,目光炯炯,他本是何進的故交,后來不知出了什么事而當眾跟何進“割袍斷交”,蹇碩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就向漢帝舉薦潘隱,然他當了自己的司馬。因此,潘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訪,張讓也不由得心生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