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還沒這個膽。”董白說這話時,語氣也不再像剛才那般胸有成竹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幫我?”梁禎沒抬頭,只用余光打量起僅在咫尺的少女,“我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回報你。”
“笨蛋!”董白罵了句,轉身就跑。
“哎哎……”梁禎愣了一會,才快步趕了上去:她該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吧?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放開我,你這蠢驢!”
“你是要回長安了嗎?”梁禎急切地問道。
“怎么了?”董白的腮幫依舊鼓著,“不想看見我了?”
“不是,我是想說,你……或許,不,應該提醒一下相國,就是陳留王不能殺,不然的話,相國就真成眾矢之的了。”
“爺爺要殺陳留王?”
“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如果這事是真的,你一定要阻止相國。”
董白細細地打量了梁禎好一會,見他不像在撒謊,于是點點頭,嚴肅道:“好。還有其他事嗎?”
“就是……”梁禎還想說許多,比如讓董白勸董卓不要再濫殺群臣,不要放縱軍士抄掠百姓,但話未出口,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跟你保持聯系。”這話,梁禎幾乎是紅著臉說出來的。
“我就野荷一個丫鬟。”
董白這話,聽得梁禎鼻子一酸,因為在此刻他突然覺得,董白在某些方面,成熟得嚇人。
“夠了,不過我要先安排一下,之后,我會派人送信給你的。”
“那好,我大概還有十天才會離開雒陽。”
梁禎不想讓黑齒影寒參與到所有的事情上來,但每每事到臨頭,他卻驚訝地發現,在很多時候,黑齒影寒已經先他一步,將梁禎想做的事給安排妥當了。如果執意繞開黑齒影寒,自己重新上手準備這件事的話,從時間上來看,也來不及了。
比如,這一次,要想跟即將去長安的董白保持聯系,就不得不倚靠黑齒影寒一年前埋在香積寺中的那名暗樁——君陽。
“我在相國府中收買了一個人,但他的情報,需要借助君陽,才能傳到我們手上。”梁禎所指的君陽,并不僅是君陽這個人,而是以君陽為首的一條情報鏈條,通過這鏈條,長安甚至關中地區的消息便可源源不斷地送達黑齒影寒案頭。這是一項費時費力的工程,但梁禎有理由相信,它現在已經開始了運作。
“我可得提醒你一下,這種做法,一旦被相國發現。你我最舒服的下場,就是舉刀自裁。”黑齒影寒故意露出厭惡之色,以讓梁禎相信,上位者對下位者在自己身邊埋暗樁的行為,有多厭惡。
“我不得不如此。”梁禎搖搖頭,長嘆一聲,“李先生向相國舉薦我為伊闕守將。可怎知,這卻讓我得罪了一票人,要不是他,我現在還不知道這事。”
“這是因為,你可能會隔斷他們的財路。”
“財路?”
“雒陽有百萬居民,每日的穿著用度,是怎樣的一個數字,你有想過嗎?”
梁禎到底也是在上障呆過一段時間的人,知道走私行為的猖獗,因此黑齒影寒一點,他便明了:“相國帳下,有多少人正偷偷地跟關東的叛軍做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