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就肯定是有的。
因此,常人看起來牢不可破的關隘,對這些位列臺司的大員而言,讓它開就是一張出關文書的事。哪怕懶得弄文書,也只需以相國府的名義,向守將打聲招呼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賄賂守將這種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的低招。
“你這么一說,也是有點道理。”梁禎托著腮幫想了會,忽然神色一驚,“難不成,段煨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將我跟張濟一網打盡嗎?”
“猜忌,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
“唉……”梁禎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們兩個。”
“如果你是謀劃這件事的人,你的目的是什么?”黑齒影寒忽然問道。
“如果我們三個火拼,相國那邊必然軍心大亂。”梁禎喃喃道,“關東的叛軍若趁勢進攻,說不定,就能得勝。”
“還有一種可能。”黑齒影寒忽然豎起一根玉指,“如果讓相國看見,我們三個跟丁宮聚在一起呢?”
“但相國遠在虎牢關……”
“相國真的是在虎牢關嗎?”黑齒影寒截斷了梁禎的話,“陛下的重要性,相國不可能不清楚,但為什么,他會僅讓三個校尉留守雒陽?”
如果要將董卓身邊諸將做一個信任度排名,那排在第一位的,一定是牛輔。因為牛輔是董卓的女婿,跟董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因此哪怕他吃了再多的敗仗,哪怕他再不受董卓待見,董卓也應該讓他來留守雒陽才對。
兩人正說著,屋子外忽地傳來一陣驚恐的叫聲,叫聲之中,還混雜著毫無章法的腳步聲。梁禎側耳聽了好一會,才終于聽清了三個出現得最為頻繁的字:走水了。
軍營失火,這可不是一個小問題!
梁禎也顧不得披掛,抓起放在桌案上的佩刀就往外跑,然而剛扯開門,就跟迎面而來的章牛撞了個滿懷。
“阿牛,怎么回事?”
章牛退后兩步,給梁禎留出一點空間,然而才道:“是馬槽,馬槽走水了!”
“馬槽?”梁禎大驚失色,因為這馬槽中,可住著云部的全部家當——四五千匹馬,如果它們有失,云部的騎兵就等于被一網打盡,一旦失去了騎士,云部的戰斗力自然是大為下降。
梁禎知道這個道理,因此對馬槽一向是嚴加防衛,但怎知,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故,而且是在這個如此緊張的關節眼上。
“組織所有弓弩手,全部上寨墻守衛,以防萬一!”梁禎喝道,“其他人,隨我去救火!”
“諾!”兩名傳令兵分別向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去。
“盈兒,帶著熊羆屯巡營,敢有亂動的,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