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似乎一直都很信任梁禎,因此當她聽到梁禎這么說之后,也沒有喘之以鼻,而是慌張地追問:“那該怎么防范?”
梁禎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董白:“拿著它,最遲后天,我就會讓人給你送來一個地址,你一定要盡快找個時間去那一趟,到時候會有人教你,一旦遇到變故,該怎么做。”
梁禎沒有去過郿塢,因此不可能準確地替董白制定一條可行的逃生路線,所以,他只能將變故來臨時,救出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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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希望寄托在劉若跟葉鷹揚兩人身上。當然,這兩人都還需要些時日才能趕到長安,因此,梁禎只能出此下策了。
別過董白之后,梁禎當即策馬返回驛館,查看章牛等人的傷勢,好在呂布等人那時還不知道董卓的態度,因此都沒有下死手,他們幾個只不過是面子受了點損傷,別的地方都無大礙。
“長安非久居之地,天一亮,我們就走。”梁禎對章牛等人道。
“去哪?哥哥。”大葫蘆依舊氣鼓鼓的,很明顯,他還在對早上沒能保護好梁禎一事而耿耿于懷。
“回安邑。”盡管失去了尚未真正到手的中郎將印信,但好在,命保住了,職務也沒有“左遷”,這在這個充斥著血雨腥風的環境之中,已經是萬幸了。
梁禎以為,只要到了安邑,就能太平無事了,可怎知,尚未到安邑,他耳邊就聽到了不少于云部相關的風言風語。
帶來這些風言風語的,是逃兵。
每支軍隊都會有逃兵,只不過是多還是少的問題,而這些逃兵既制造混淆視聽的謠言,也有時能撥云見日地提供真相。
在安邑以西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叫不上名字的亭里,亭里原本的居民,大都因不堪白波軍的騷擾而選擇了逃荒,因此,這些空余的村屋,就成了逃兵的大本營。他們通常會在這里呆上數日以謀出路。
有的會托老鄉的關系到別的校尉部中謀職,也有的會被附近的豪強所吸收,成為堡塢中的私兵,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會選擇解甲歸田,
梁禎在這群逃兵中發現了幾個云部士卒的身影,于是讓一名衛士上前打探情況。
衛士是抱著兩壇酒去的,結果才剛將一壇酒喝光,就將話給套了出來。
衛士回來說,這些軍士之所以選擇逃跑,是因為在云部已經看不見希望。
原來,梁禎剛剛出離開云部,就有人在云部當中散播謠言——校尉為傀,襦裙掌軍。
襦裙,是漢代女子服飾的一種。因此,這謠言的意思,也是不言自明。
梁禎大驚,當即連夜策馬回營。可當他趕到大營時,卻驚訝地發現,云部的規模,竟比他走時小了一半!
夜已深,但好在中軍帳還亮著燈,燈燭之中,還有人影閃爍。梁禎滾身下馬,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帳中只有一個人,坐在帥位前臨時加上去的坐席上,正在埋頭批閱著文書。
“儁乂,這么晚了,還不去休息?”梁禎見是張郃,于是將一腦子問題全部拋諸腦后,改用關切的語氣問道。
“哎呀,校尉你可算回來了!都快急死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