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依詡所料,最多不會超過三年。”賈詡豎起三只手指,“然而這三年之間,我們甚至還不能擺平以裴、衛二氏為首的河東豪門,將河東郡徹底掌控。即便我們能做到,整個河東郡,最多也只能供養三萬軍士。而袁紹一旦得了并州、幽州、再加上他本身具有的冀州,兵力至少,也有十萬之眾。”
“此時,若袁紹選擇東取青州,那我們則還能茍活一年。但一年之后,我們將要對付的,將是一個全據河北四州,擁兵二十萬有余的怪物。而那個時候,我們手頭上的兵力,依舊只有三萬之眾,而且,一旦前線失敗,我們將無處可逃。”
賈詡想必是做了許久的功課,因此說道起來的時候,才能滔滔不絕,他也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梁禎終于被他的連哄帶嚇地捏住了。
“若非文和兄今日一席話,禎只怕還不知道,大難已經臨頭。”梁禎悻悻地抹了把額上豆大的冷汗,“禎這就召集眾軍校,商議發兵太原之事。”
梁禎想要打晉陽,這事立刻在軍中引起軒然大波,以牛蓋、王方為首一眾戰將自然是興高采烈,因為他們都是純粹的軍人,靠戰功升遷是他們升官發財的唯一途徑。
但對于張既、劉若這種寒門地主出身的將校來說,熱情就遠遠不及前者了。因為世人所求的“名利”二事中,“利”對于自幼家境殷實的他們而言,吸引力已是不大。因此,他們注重的是“名”字,而得到“名”的方式,又與得到“利”完全不同。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利”,有一股敢沖敢打的蠻勁就基本可以了,但要想得到“名”,就非得步步為營,慎之又慎,因為只要棋差一著,就極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之余,還落得個身敗名裂。
梁禎將目光投向楊奉,沒辦法,威望最高的黑齒影寒及最能打的張郃都不在,因此就只能靠楊奉這個新降之將來激起軍校們的斗志了。
楊奉自然懂得梁禎的心思,而且他也確實如梁禎所想的一樣,他迫切地需要一場勝利,來向自己人心未定的部下及李樂等老兄弟證明自己選擇梁禎作為歸降對象的正確性,也需要一場有自己參與的勝仗來在梁禎軍中占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奉愿隨將軍上陣殺敵。”楊奉雙手一拱,身上的甲胄也隨著他的這一動作而“哐哐”作響。
這更像一種警示,因為張既等人也不傻,自然知道如果在楊奉都表態的情況下,自己依舊不為所動,那么將來不僅可能被這個擁兵七千的降將搶了位置,甚至還會被梁禎所看輕,認為自己連一個降將都不如。
“我等,愿隨將軍上陣殺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