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從賈詡的話中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文和兄,你是對的。”
“但想成事,又怎有不冒險的道理?”但梁禎還是堅持己見,因為從秦末到現今的歷史,已經一再證明了,想要掙得一份功業,就必須“親冒矢石”,最好隨時喪命的準備。
賈詡一聽,顯然急了:“德源,就算你非要去,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忠誠上,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放心,文和兄。我不會這么冒失的。”梁禎安慰道,“我讓四郎率軍前往上黨安澤,這個地方,離郡治長子只隔著一座安泰山。安泰山北麓,有一條大道直通長子縣,騎士從安澤出發到長子,是朝發夕至。足夠保證我的安全了。”
“這得繞上五十里的山路,即便是最健壯的軍士和戰馬,在這么長距離的行軍后,只怕也沒什么戰斗力了。”賈詡卻依舊眉頭深鎖。
“這就對了,五十里的距離,足夠讓楊奉和李樂都心安了。太近,他們反而會起疑。”
賈詡知道,自己這次是說不過梁禎了,于是只好勉強地同意了梁禎的冒險計劃。
而在護衛方面,梁禎只帶了章牛,華雄兩員虎將以及熊羆屯的一個什,至于外圍的保障,則全部交給了楊奉和李樂這兩個降將,如此安排,一來是為了表示對他們倆的信任,二來也可以借機考察一下他們。
十天之后,黑齒影寒和張郃也率軍抵達安澤,并在安泰山北麓的要道上扎下營寨。梁禎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啟程前往長子縣。
李樂親自在長子城西門外的十里亭處相迎,而且為了表示隆重,他還帶了一大幫子人,將官道兩旁的空地都塞得滿滿當當。
梁禎遠遠地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李樂的心思——李樂想借此機會,在梁禎面前展露自己的實力,以給梁禎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如此,日后在梁禎帳下才能獲得足夠的重視。
李樂確實是這么想的,因此他將集齊了麾下所有有甲的壯丁大約有五六百人,擦亮了衣甲刀槍,打出最鮮明的旗幟,擠在十里亭旁的空地上,若不是梁禎早年見過北軍的大場面,乍看上去,準會以為自己是來到了北軍的大營。
“這應該就是李樂用來看家的老營了。”梁禎笑了笑,對身邊的章牛及華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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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在亂世,每個軍閥都會組建一支看家護院的老營,這老營的軍士,不僅甲胄齊全,而且待遇頗豐,因此他們的戰斗力要遠勝于其他部曲。而且老營的規模越大,就代表這軍閥的實力越雄厚,在亂世中獲勝的幾率也越大。
從規模上看,李樂的老營要少于楊奉的老營,而且在士氣方面,似乎也又少欠缺,或許正是如此,李樂才會緊跟楊奉的腳步,選擇歸降而不是與梁禎硬碰硬吧?
“降人李樂,拜見將軍。”李樂翻身下馬,絲毫不顧甲胄在身,倒頭便拜。
但不等梁禎回話,他便再次抬起頭,對身后的將校們喝道:“愣著干甚?還不跪拜將軍?”
“我等拜見將軍。”軍校們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趴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