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去賈詡,將對梁禎造成遠比在戰場上被擊敗十次還要大的打擊。
因此,梁禎不得不順著賈詡的意,在雁門郡“耽擱”了一個月,才風急火燎地往晉陽趕。盡管在這個月里,他徹底平定了雁門郡的各路牛鬼蛇神,而且獲得了兩千多胡騎的“效忠”,但他的內心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梁禎一回到晉陽,立刻找了兩個人,章牛及賈逵。對章牛,梁禎著重詢問了董白的病情。
然而章牛雖然能夠自由出入梁府,可畢竟男女有別,因此他對董白的病情是知之甚小,說了半天也就一個意思:“聽野荷說,姑子一發病就會亂咬人。可最初請來的疾醫卻說,姑子只是夜感風寒所致。”
說到這,章牛的嘴唇還翕動了兩下,顯然是將什么話給咽回了肚子。
對賈逵,梁禎則側重詢問了黑齒影寒在得知董白發病后的動向。可賈逵的回答卻讓梁禎哭笑不得。
“長史在得知姑子發病之前,就已有數天沒回過梁府了,得知姑子發病后,更是直接住在縣衙,即便偶爾叫管家來詢問病情,也必然會有兩個以上的長隨、文吏或衛士在旁側。且每次作陪的,都基本不是同一批人。”
黑齒影寒如此安排,自保之意便是再明顯不過了,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董白病得究竟有多蹊蹺,多厲害。
梁禎決定,還是先了解清楚董白究竟得了什么病,再作進一步的打算。但梁禎只遠遠地看了一眼野荷,話都沒來得及問,心中便大叫不好。
原來,野荷除了眼圈特別黑,手臂上也多有傷口這些因飽受董白的“折磨”而留下的痕跡之外,身上還掛了一個繡有符篆樣式花紋的杏黃色錦囊。
“野荷,你沒事吧?”梁禎關切地問道。
“承蒙將軍關心,野荷無事。”梁禎突然而至的關切,令野荷心下一喜,道萬福時的動作,也輕快了不少。
“沒事就好。”梁禎抹了把額角,“姑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這個……管家請來的疾醫都說不清楚,野荷就更不知道了。”
梁禎一拍額頭:“那……你還記得姑子是幾日發病,發病前后,可有跡象?”
“嗯嗯。”野荷點了點小腦袋。她雖然年紀小,可話語組織能力卻一點也不差,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個大概。
這一切,都要從董白的出生說起。原來,董白雖是臨洮人,可她卻是在董卓任職并州刺史期間,在晉陽出生的。因此,當她隨著梁禎的大軍抵達晉陽后,看見那熟悉的城郭,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街巷后,又怎能不觸景傷情?
再加上董白畢竟還年幼,心理承受力也差。因此午夜夢回的頻率也大大增加,更有幾次,她在睡夢中驚醒時,還一邊哭一邊大喊著:“祖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