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郤儉,梁禎滿臉歡喜地趕回陽曲驛館,找到跟隨自己一起前來的黑齒影寒,按照計劃,后者應該在明天一早,長青道壇開門之前,動身前去拜會郤儉,并從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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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那請回幾分符篆,以驅散對付那酷似張角的道人的法術。
“看你這樣子,談成了?”黑齒影寒斜靠在床頭,手中抓著那本《漢書》,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后,她才慢悠悠地抬起頭道。
梁禎連著“嗯”了幾聲:“成了,郤儉愿意助我安撫民心,這樣,我們就能安心對付郡中的豪門了。”
“代價是什么?”
“我以太原太守的名義,保護他們太平道在太原郡的道壇。”梁禎說著,跪坐在一個蒲團之上,“不過,這也并非壞事。郤儉的威望,正好可以緩解我們跟白波軍、黑山軍之間的矛盾。”
白波軍跟黑山軍的將士,大多是黃巾軍舊部,太平道教徒更是不在少數,這些人說跟梁禎的涼州軍沒有矛盾是假的。而郤儉的加入,則正好可以令矛盾緩和,同時給張燕等人吃一個定心丸。
“哎,你在看什么?”
黑齒影寒手腕一轉,將自己正在的看的那章展露在梁禎面前:“王莽舊事。”
“扶持王莽上位的,跟后來支持光武帝的,是一幫人吧?”這要放在漢靈帝在位時期,說這話就是典型的大逆不道。
但在這漢庭的權威早隨著董卓亂政而蕩然無存的時候,每一個有野心問鼎中原的英豪,想必都會跟自己的親信幕僚提起這件事。因為,要想提出“應天順民”的口號,就必須研究清楚究竟誰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中的那個“民”。而一百多年前的王莽與劉秀,無疑就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最好案列。
黑齒影寒點點頭:“王莽登基之后,頒布了一道詔書,將本被各郡豪門私占的山林沼澤收歸漢庭所有,又準備重分耕地。這跟十五年前,漢哀帝限田限奴的詔書如出一轍。所以他們的結果,也都是失敗了。”
“是啊,后來光武帝登基之后,也曾經試圖限制豪強,可結果也只能不了了之。到了有‘長者’之稱的章帝繼位之后,對豪強就基本上是聽之任之了。”
梁禎對這段歷史也甚是熟悉,因此一開口就說個沒停了:“從他們先支持王莽篡漢,后支持光武中興這點,我們不難看出,這些人在意的,僅僅是誰能保證他們在本郡的利益。除此之外,誰在長安當皇帝,他們都不在乎。”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們能如此肆無忌憚呢?”黑齒影寒問。
“還不是因為這察舉制和征辟制都變味了。”梁禎嘆道,“這些大族盤踞一地數百年,別說那些只身上任的外來官吏了。就連我們,帶著數萬大軍來太原,不也差點被他們玩死了嗎?”
“所以啊,這無論是察舉,還是征辟,都只能從那幾家之中選人。不然,這官可就當不下去了。”
“你這是只看到了表面。”黑齒影寒白了梁禎一眼,“秦漢之際,貴族之所以沒落,是因為當時有一個被稱為‘士’的團體,他們跟貴族一樣,有一定的學問,懂得如何治理國家。但社會地位,家族勢力,又遠不及貴族。因此當時的君王才能利用他們來對抗貴族,便最終讓貴族沒落。”
“但現在,普天之下懂得如何治國的,皆是豪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