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史,我們該如何是好?”郭配早就知道他們在兵力上就處于絕對劣勢,如果連趁李蒙離陣之機將其斬殺的話,那除非華雄真能斬李蒙于馬下,否則只怕他們就真的只剩下引頸待戮的份了。
“十石弩。”黑齒影寒微微側身,將郭配的目光引向他們身后的材官軍陣。那高聳盾墻之后,確實有什么東西在閃爍著瘆人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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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雄都尉不敵,我自會沖殺上去,用袖箭掩護其撤退。”黑齒影寒解釋道,“按規矩,若我單騎出去,則對面也只會出來一個人。等我們回撤的時候,李蒙追擊的時候,你就讓弩手齊射。說不定,能賺到他。”
“諾!”
兩人正說著,那一邊華雄已經發動了進攻,只見他忽地一拉韁繩,強行改變了戰馬的前進方向,接著一夾馬腹,那馬便小跑起來,華雄再借著戰馬的沖擊力,猛地一舞長刀,一招力劈華山,直砍李蒙面門。
李蒙冷笑,竟不躲避,鐵槍一挺,直刺華雄左心。華雄一驚,長刀一偏只聽得“砰”的一聲,火花四濺,原來是刀刃劈中了槍尖。兩人錯身而過,各自往前跑了二十余步,然后打馬回身,同時一夾馬腹,全速沖向對方。
黑齒影寒一邊目光緊隨著李蒙,一邊盤算如何行動。李蒙跟華雄二人,短時間看來是不分上下,但若看深一些,便會發現,李蒙力大之余,還比華雄多了一絲狡黠,若時間一長,只怕華雄不會是李蒙的對手。
這兩人打架的地方,離黑齒影寒有一百二十步,而袖箭能精準命中的距離是十步。可就算是坐騎全速沖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李蒙,也是必然能在她進入有效射程前反應過來的,
反應過來又如何?只要能讓華雄脫身就好。黑齒影寒心道。
那邊,形勢果然如她所料一般,漸漸向有利于李蒙的方向發展,原來華雄在又一次沖鋒之中,把心一橫,使出一刀橫掃千軍,這一招在步戰時威力無窮,但在高速奔馳的馬背上,則極有可能會因收刀不及而被慣性巨大的長刀帶著失去平衡,部分下肢力量不足者,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摔下馬去。
早有準備的李蒙果然身子輕輕往左側一閃,同時長槍刺出,這一槍他也不刺華雄的要害,而是直奔他的左臂而去。此時的華雄一刀砍空,正用盡渾身力氣收刀,冷不丁地被李蒙這一刺,當即心頭一緊。
因為此刻,他有兩個選擇,一是猛縮左臂,躲避李蒙的槍尖,可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丟棄大刀,因為單憑他右臂的力氣,是無論如何不能將大刀“拽回”的。二是繃緊左臂猛接這一槍,如此便可保住大刀,但這左臂若被刺中,只怕怎么的也得修養個把月了。
華雄的選擇是保刀,因此他被李蒙一槍刺中,左臂當即傳來一股鉆心的痛,傷口處更是血流如注。
黑齒影寒心一緊,當即策馬出陣,不過她的姿勢有點奇怪,左手抓住馬韁,右手單手舉著銀槍,而不是像往常的馬戰那樣,雙手舞槍。同一時間,李蒙軍陣的大纛之下,果然飛出一員騎將,膀寬腰圓,黑甲巨斧,一看就是個比李蒙更為狠厲的角色。
黑齒影寒沒有理會這騎將,而是輕輕一撥馬頭,直奔李蒙而去,同時她的軍陣之中,傳來一聲鑼響。這鑼音,雖不如軍鼓那般雄渾,但卻清脆刺耳,且傳得又快又遠。正準備“垂死掙扎”的華雄一聽,急忙一咬牙,用受傷的左手猛拉馬韁,就要往自己軍陣的方向跑去。
李蒙也不追他,因為此刻,他的精力已完全集中在黑齒影寒身上,他知道,大敗華雄或許并不能讓黑齒影寒服軟,但若能陣斬黑齒影寒,那晉陽就是妥妥的到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