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靈兒此時正是拄著拐杖走了進來,看見了壽王的一頭墨發已經扎了起來,隨意用一根黃藤木束在頭頂,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莊樞,一別數年,我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昭明子有些木然,這兩個人相見,竟然是壽王主動對著卯靈兒拘禮。
“瑁兒也是,一別數年,已經成了運籌帷幄天下大事的人物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對著樹枝發呆的孩子。”
李瑁笑笑,扶著卯靈兒坐下。
“怎么,莊樞與壽王殿下早就相識嗎?一定有很大的恩情,所以這般親密。”
在昭明子的心中,大唐的禮儀制度是十分的嚴苛的,就算是一個一百歲的老人,見了皇族的人來到城里,也是要跪下的。
“哪里有什么很大的恩情,不過就是一點小事罷了。壽王怎么會來這里?”
卯靈兒坐下的時候,分明是大口的喘了一口氣,隨后身后的老嬤嬤扶的更穩了些。
“莊樞身上有什么不痛快嗎?我看著您似乎有些疲憊。”
卯靈兒看看李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倒也沒什么,就是身子骨老了,不中用的,前些時候伸展伸展,如今就疼痛了好幾日。”
李瑁對著卯靈兒墊著眸子點點頭,隨后一臉憤怒的看著昭明子。
“壽王殿下,我不過就是請莊樞在我們寺院中休息三日再入長安,莊樞這身子......確實是我的責任,請你責罰。”
昭明子也不知道應當如何解釋好,只是隨意的說了句隨意處罰,但是沒有起身,沒有低下眸子,也沒有賠禮道歉的意思。
“暗良社的手伸的當真是越來越遠了,如今嶼關山莊的莊樞,朝廷正一品誥命夫人想要什么時候進入長安都要你們說了算了?那你的意思,用不用再把我強留幾日?”
李瑁一動怒火,胸口開始疼了起來,咳咳咳的開始咳著。
“壽王殿下請息怒,如今我聽著壽王殿下的咳癥已經深入肺腑,還是要少動氣,多多將養才是。”
“呵呵,你倒是有恃無恐。”
壽王穩了穩自己的氣息,卯靈兒盯著昭明子,昭明子依舊是不動聲色。
壽王伸手,去摸身后的侍衛的佩刀,卯靈兒一挪動身子,將他的手擋下。
“我們嶼關山莊倒是有一種草藥,可以清肺潤陰,壽王若是想試試,之后可以來到山莊。”
“可是,如今的嶼關山莊已經群龍無首,聽聞外戚已經到了莊子里面,這幾日就連并州都能看到一些從莊子流出來的兵器在偷賣。”
昭明子給壽王李瑁倒了一杯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呵呵,這就不用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