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龍-克倫伯-海森。”
“學員編號?”
“30177。”
“年齡?”
“差兩個月滿20周歲。”
“家庭情況?”
“我來自洛林聯邦州索姆索納斯城的克倫伯-海森家族,父親是克倫伯-海森勛爵,母親是克倫伯-海森勛爵夫人,家族產業以傳統手工制槍為主。”
“說說昨天上午的情況,你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好的,先生。此次火炮實彈射擊訓練,我被分配在第9炮隊……”
接下來的一刻多鐘,魏斯無保留地把自己在訓練課程中的所見所聞、所說所做敘述了一遍。
在這間小小的訊問室里,魏斯以稍息姿態站立,唯一的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名紅發白膚的年輕憲兵,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做著書面記錄,對魏斯提問的,則是另一名不斷在房間里踱步的憲兵軍官。這人看著有三十出頭,褐發麥膚,個子很高,佩戴著憲兵部隊的紅色領章和對應中尉軍階的肩章,從頭到尾都板著臉,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就這些?”
“就這些!”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魏斯問心無愧,卻不是十足的踏實。莫納莫林山脈的雪林之戰后,作為自由聯邦方面僅有的幸存者,他本該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報告給自由聯邦軍方,既能夠為軍方高層判斷形勢提供第一手資料,又可以為犧牲者正名,然而想到自己當時的狀況絕逼會在這種訊問中錯漏百出,搞不好會弄巧成拙,經過一番痛苦的思想斗爭,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遁”……
“那么,好吧,龍-克倫伯-海森先生,你闡述的情況跟你的同學們所說基本一致,但是,你的情況跟別人不同,嗯?”
魏斯回答道:“因為是我發起了投票,使得第8炮隊拿到了那箱炮彈,其中一發意外爆炸,釀成了昨天上午的慘劇。”
憲兵軍官走到魏斯跟前,以俯視的姿態盯著他的雙眸,那種恨不得看透一個人靈魂的冷厲目光,讓魏斯背脊發涼,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兒,那雙眼睛終于從魏斯這里移開了。
“你知道尼古拉-萊博爾德的父親是誰吧?”
“當然,巴斯頓軍校沒幾個人不知道。”魏斯回答。
“正因為這層關系,絕大部分學員都刻意跟他保持距離,而你是個例外,為什么?”
魏斯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個讓我覺得非常尷尬的問題。第一,我在軍校幾乎沒什么朋友,因為大家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靠著格魯曼集團的關系走后門進來的,唯獨尼古拉不在乎這點。第二,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我們能夠愉快地交談。您大可以去調查了解,我的這些興趣愛好已經有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