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筆交易,但又不同于尋常的交易。黑斗篷顯然不想在討價還價上浪費時間,當即同意了對方的還價,驗過其余幾發炮彈之后,他將另外三塊黃金交給了男子,走到馬車前面,牽著韁繩要走。
“你們得把馬給我們。”男子道。
黑斗篷冷冰冰地說:“如果我是你們,我寧愿走著離開,那樣不容易引人注意。”
想想對方說的也有道理,而且兩個黑斗篷從出場開始就一直保持著亡靈般的幽冷和陰沉,男子跟老者交換了眼神,就地分贓之后,飛快地消失了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兩個黑斗篷也相互交換了眼神,然后一個駕著馬車,一個騎著馬牽馬,朝著遠離華倫斯城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行進。
無月之夜,晴朗的夜空中點綴著些許星辰,在那寒意刺骨的高度,三艘諾曼戰艦貌似隨意地擺成三角隊形,艦身后部用于推動戰艦水平移動的螺旋槳處于靜止狀態,從煙囪里冒出的熱煙既少也淡,煙氣連同微弱的機械轟鳴聲一道消散在這無垠的夜空中……
領頭戰艦艏部靠下位置,有個魚眼般的觀察室,兩名諾曼艦員各用一具高倍望遠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著下方的情況,而在他們身后,一人負責記錄,一人負責聯絡,還有一名軍官現場坐鎮。每隔幾分鐘,這名諾曼軍官就要走到昏暗的艙燈下,捋起袖子看看手表。良久,他踱步來到兩名觀察員身后,壓低聲音說:“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密切關注目標區域。我們的飛行高度太高了,地面上的爆炸火光,比百尺之外劃燃火柴的光亮還要弱,千萬不要出現疏漏,讓發生在斯利恩城外的悲劇在我們眼皮底下出現。”
離他近的觀察員回應道:“別擔心,長官,華倫斯城的燈標一直在,我們的觀察范圍不會偏離目標區域。那里一直黑漆漆的,別說爆炸,就算有人開槍,我們也不會錯過。”
這名不太耐煩但又顯得自信飽滿的諾曼軍官道:“沒發生交火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魚沒膽來,一種是魚上鉤了。如果是第一種,那我們這次全都白忙活了;如果是第二種,接下來就有好戲了——‘獵人’會循著敵人的蹤跡找到他們的巢穴,包圍并發起進攻,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稍稍支援一下,就能徹底解決掉這里的麻煩,把寶貴的飛行戰力投入到更加重要的前線去。順利的話,也許新年的時候我們會在聯邦首都放禮花!”
兩具高倍望遠鏡皆為單筒構造,接話的那名觀察員抬起頭來活動了一下脖子,換了只眼睛繼續觀察,嘴里道:“要是敵人的巢穴離目標區域很遠,豈不是天亮前都不會有戰斗發生?”
諾曼軍官想了想:“如果半個小時之內再無動靜,我們就采取雙人輪班制,輪流監視地面的情況。”
這時,記錄員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開個小小的賭局,就以天亮前是否會有戰斗押注……賠率照舊,1賠2。怎么樣?”
軍官幾乎不假思索地應道:“我押2個金馬蒂,今夜無戰事,接嗎?”
記錄員沒怎么猶豫便回答:“接!”
一旁的通訊員嚷道:“哈,多塞拉,我就說你肯定是在上次的登陸戰中發了橫財吧!2個金馬蒂押注,你想也不想就接……好!我也押1個金馬蒂,今夜無戰事!”
“別嫉妒我!”記錄員嘻笑道,“參加登陸作戰需要很大的勇氣,運氣稍差就有可能戰死!再說了,在新年到來之前,我們應該還有不少仗可以打,你們也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