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唯獨那艘掠梢飛行的威塞克斯突擊艦,以暗色系的涂裝突兀地闖入了這個淡色調的空間,強迫癥患者當然難以忍受這種視覺上的差異,而在抵抗者眼里,它的存在更增添了令人憤恨的壓迫感。
林海深處,一棵高大的桁樹上,魏斯穿著抵抗組織自制的白色偽裝服,默默注視著那艘如黑云降臨的諾曼戰艦。這家伙不止是外觀霸道,戰斗潛能和等效防護都是五位數級,雖然還達不到最頂尖的水平,但也相差不多,尤其是突擊艦特有的防撞構造,足以抵御大當量地面炸彈的沖擊。從生物機能和精神活力兩項數值推算,戰艦上有大約1500名艦員,較以往那些縱橫疆場的頂級戰列艦還多了兩三百人,想來是搭載了至少一個連規模的陸戰隊員,就對付占領區抵抗者的作戰任務而言,這艘突擊艦確實具備全方位、無死角的強悍戰力。航速不夠快?在這樣的風雪天氣,不論徒步、騎馬、駕車還是乘飛機,恐怕都不如它的移動效率。
硬撼毫無機會,趁它降落休整發動突襲似乎還有一線希望。在洛林山區,山城斯利恩的圣柱廣場是唯一有條件供大型戰艦停泊并補充物資的地方,近來諾曼艦艇在斯利恩的起降也確實非常頻繁,結合這兩點,三襲斯利恩或許可行,但理性思維以及軍事方面的洞察力提醒魏斯,諾曼人已經在那里布下了天羅地網,此番若是前去,恐怕不會再有任何的逃生機會。
這要命的策略與布局,似乎都是那位洛林軍事總督的杰作。
真的是你么,澤?
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手?
徹徹底底的背叛者?或者,只是為了施展才華,并沒有料到會走到這樣一步?
所有這些問題,魏斯渴求答案,卻苦于找不到合適的對話機會。親自登門是不可能的,派人聯絡或是書信往來,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背上通敵的惡名,導致洛林抵抗戰線分崩離析。
唯有繼續等待,直到契機出現。
天空中,由諾曼人掌控的威塞克斯突擊艦,像往常一樣直線航行,不厭其煩地巡弋著洛林山區的每一片山林。經過前期的反復掃蕩,現在已經很少有目標需要他們搜察或炮轟了,以至于巡弋變成了打卡式的活動,這般相安無事的局面,卻讓抵抗者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