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曼軍隊的全履帶式裝甲車出現在隘口時,魏斯已經從視野良好的觀測兼狙擊陣地回到了營地指揮部。
“此前,我們的外圍偵察沒有發現敵人出動戰車,它們肯定是最后出發的,而且,它們的雪地行使速度比步兵的正常行軍更快很多,這樣才能合理解釋它們的突然到來。”埃澤森少校分析。
魏斯站在游擊隊戰士們手工制作的戰地沙盤前,一邊端詳,一邊愁思。許久,他抬頭道:“敵人為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看來花了不少心思。我擔心他們還有后手,所以,少校,外圍警戒人員不但不能撤回,還得讓他們加強戒備,千萬不能再讓敵人鉆了空子!”
“已經下令了。”埃澤森回應說。
魏斯點點頭:“我們的總體計劃不變——只要撐到夜里,就能迎來轉機!眼下的關鍵在于摧毀那些能在積雪上行進的諾曼戰車,它們應該不難對付,地雷、機關炮還有反戰車槍都能做到,保險起見,提醒大伙使用鋼芯彈!”
“已經下令了。”埃澤森的回答跟剛剛如出一轍。
這般默契,令魏斯不由得多看他一眼。眼神中既有贊許,也有寬慰。這位“高參”在聯邦軍總參謀部供職多時,剛來那會兒,還帶著重理論輕實際的毛病,但他的適應能力很強,親歷了兩場突襲戰,對游擊戰模式的理解豁然開朗,之后逐漸成為了一個合拍的“齒輪”,以他擅長的方式為抵抗組織貢獻“光和熱”。
須臾,通訊兵過來向他們報告前方偵察情況:敵軍戰車已經越過開闊地帶進入C區域了。
位于隘口和開闊地帶之后的C區域,是一片縱深達超過萬尺也即三公里左右的林區。此前諾曼軍隊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結果遭遇游擊隊的頑強抵抗。經過一番慘烈的搏殺,諾曼人頭破血流地退了回去,而游擊隊這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按說此時正是雙方整頓兵馬、安置傷員的戰斗間歇,現在諾曼軍隊突然投入生力軍,必然讓抵抗武裝這邊承受重壓。
思慮片刻,魏斯以商量的口吻對埃澤森少校說:“通知大家堅守戰線,依托完好的地堡對付敵人,如果我們的武器不能奏效,沿著地道撤回營地!通知第5分隊留守人員,立即在防線與營地之間敷設地雷;通知第2分隊,調派半數戰斗人員,攜帶反戰車槍回防C區域,從側翼夾擊敵軍戰車部隊。”
“還有迫擊炮!”埃澤森少校提醒說,“在樹林里,敵人的戰車速度起不來,迫擊炮正好可以發揮作用。”
“你說的對。”魏斯補充,“迫擊炮不但有一定的毀傷敵軍戰車,如果敵人有步兵隨行,正好用迫擊炮收拾他們。把敵人的步兵干掉了,我們就可以利用地道采取靈活的戰術對付他們的戰車。”
“對!”埃澤森拔高音量,“迫擊炮,機關炮,反戰車槍,還有燃燒彈、炸藥包,我們可以讓這片樹林變成埋葬敵軍戰車部隊的墳場!”
“就這么干吧!”魏斯捏緊了拳頭。這一戰,游擊隊不容有失,站在占領者的立場上,這同樣是一場必須取勝的戰斗。上一次見面,他雖然看到澤的心中還有理智和悲憫,但也只是針對平民百姓而言。對于拿起武器與之對抗的游擊隊,到了戰場上,他顯然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