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茨,讓你的士兵別白費勁了!有膽量,你們就拿炸藥來炸開它,讓你們最頂尖的專家跟我這個瘋子一起陪葬!”透過未關攏的防爆艙門,魏斯朝外喊話道。
這條縫隙,人鉆不進來,波米彈可以進來,而諾曼人顯然不舍得讓弗朗茨博士給一個瘋狂的戰俘陪葬。艙門里外都有轉輪可供開閉,但它們屬于聯動構造,魏斯押著弗朗茨博士進來后,用撬棍卡住了里面的轉輪,外面的諾曼士兵只用一般的手段沒法將它打開。
諾茨中尉氣急敗壞地叫道:“洛林人,我要提醒你,尼古拉在我手里!就在這里!別輕舉妄動,如果她有意外,你就是兇手!”
魏斯沒有回應外面那條“瘋狗”,而是轉過頭,給了弗朗茨博士一個鬼魅的微笑,用手勢示意他蹲好,捂住耳朵,然后坐進了炮座。作為一門自衛用的火炮,它本該炮口朝外,此時卻是炮口向內,對準了炮位側后方的飛行船艙壁……
當魏斯踩下這門火炮的擊發踏板,炮身連帶炮座開始猛顫——火藥爆炸所產生的化學能轉化為巨大的推力,使炮彈在炮管里加速、旋轉,并以超過音速一倍多的速度沖出炮口。十余尺距離,轉瞬即至,第一發炮彈觸壁即炸,彈片和碎片迸射開來,砸在炮盾上叮當作響,空氣中的灼熱感伴隨著爆炸的沖擊迅速擴張、蔓延,縱使置身于炮盾之后,魏斯仍覺得暴露在外的肌膚出現無數細微裂口,而哪些被他放倒的諾曼士兵——有的已經斃命,有的一息尚存,當下也全數遭受這“自爆”的侵襲,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三聲振聾發聵的爆炸過后,艙壁上豁然出現了一個常人貓著腰可以鉆過的洞口,酸澀苦焦的黑煙從里面滾涌而出。魏斯探頭看了看艙壁,又回過來瞧了瞧弗朗茨博士,顧不上渾身不適的感官,飛快地從炮位旁的備用彈藥箱里取出一排三發的炮彈夾。這門火炮是諾曼人最常用的近防型艦炮,口徑只有野戰炮的一半左右,炮彈夾不算重,他很快完成了裝填。這次也不跟弗朗茨博士打招呼,照著那個洞口又來了一輪三連發。
連串爆炸過后,飛行船的船身突然發生了明顯異常的震顫,這是魏斯想要的結果。他從炮位上跳了下來,來到艙門旁,透過縫隙對外面的諾茨中尉喊道:“現在,諾茨中尉,你應該知道我手里除了弗朗茨博士,還有一樣能夠讓這里所有人跟著一塊完蛋的東西……所以,夠資格跟你談談條件了吧!”
少頃,門縫外出現了一張表情猙獰的臉。諾茨中尉瞪著眼:“你這個瘋子!”
魏斯沒有湊到門縫前,以免被對方打冷槍,他拎著步槍,目光盯著艙壁破洞,剛才炮彈打穿了多層艙壁,擊傷了飛行船的動力艙室。由于這是一艘非戰斗艦船,即便只是輕量級的警告性攻擊,也有可能讓它墜毀,算是一招劍走偏鋒。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再來一輪射擊,大概率可以讓它喪失動力,從這數千尺的高度摔下去全員變成肉渣。
“瘋子和天才,有時就是一張紙的正反面……你沒聽過這句話?”
沉默了幾秒,諾茨中尉冷冰冰地說:“我不可能放你離開這里,尼古拉和弗朗茨博士更不可能!”
“但現在你必須放走兩個,才有可能保住這一船人的性命。選吧,中尉!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