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斯帶著復雜思緒走進這座小鎮時,活著的諾曼人已經被聯邦軍游擊先遣隊繳了械,并且嚴格地看押起來。經過初步清點和突擊審問,突襲戰基本可以確認,駐扎在這里的諾曼部隊已無漏網之魚——他們當場了擊斃75人,俘獲141人。
在諾曼人用來充當指揮部的房舍,魏斯摘下鋼盔,脫去雨披,認真翻看諾曼人未及銷毀的文件資料,尤其是做了標注的軍用地圖。不多時,兩名身材魁梧的游擊先遣隊戰士,半推半拽地押來了一名諾曼軍官,向魏斯報告:“長官,這就是諾曼人的指揮官,是個上尉。”
魏斯抬起頭,不冷不熱地瞧了他一眼。這名諾曼軍官身形也很健碩,只是臉上慘不忍睹:眉角開了個大口子,一只眼睛腫得厲害,鼻子嘴巴也全是血,軍裝上沾了不少血污,但身體四肢看起來沒有嚴重外傷。進來后,這家伙耷拉著頭,眼神黯淡,看來還沒從巨大的錯愕和恐懼中恢復過來。
“上尉,你懂阿爾斯特語?”魏斯發問。
對方也不知聽懂還是沒懂,垂著手站在那里,毫無反應。就在魏斯準備用諾曼語發問時,這貨突然撲了過來,伸手想要卡魏斯的脖子。如果時剛從軍校畢業的菜鳥,魏斯這一下可能會被他當場“反殺”,然而戰場上的學費豈是白交的?隨著戰斗經驗的增加,戰斗技能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身體的反應速度甚至超過了大腦運算的極限……對手發難的瞬間,魏斯側身、曲臂,閃電般伸出右手,如鐵鉗般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肩膀移位,猛然頂住對方的胸膛,身姿略微下壓,弓步發力,來了個不算標準但足夠給力的過肩摔!
只聽“啪”的一聲,這名諾曼軍官重重地摔在地上,雖然沒有叫痛,可這半天都沒爬起來。
等到魏斯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麻煩,身旁的游擊先遣隊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急忙用槍口對準這名諾曼軍官的后腦勺,嘴里喊著對方可能根本聽不懂的阿爾斯特語,另一個忙不迭跟魏斯解釋說,先前突襲,這家伙想要反抗,結果挨了他們一槍托,后面就老實了,真沒想到居然擱這兒埋伏著。
己方士兵的疏忽,明顯是缺乏經驗所造成的,魏斯沒有苛責他們,亦沒有在這名諾曼軍官身上發泄怒火,只是提醒他們將這家伙背著手捆起來。等到士兵們處理好了,用諾曼語問了對方幾句,見對方不愿配合,索性讓士兵們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
在這個小插曲之后,士兵們按魏斯的部署將小鎮的執政官請了過來。剛一開始,這位由小鎮居民推選出來的執政官以為聯邦軍隊一路收復失地至此,因而表現得非常高興,當他得知眼前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游擊王者,此番率部前來打的依然是游擊戰——部隊隨時可能撤走,所以,瓦利爾還沒有得到徹底的、永久的解放……這位頭發花白的執政官先生很是失望。他不卑不亢地說:“指揮官先生,如果您是邀請我們加入您的游擊陣營,當然,我們內心是非常愿意的,可是,我必須向您報告,老人、婦女和孩子肯定沒法跟著你們翻山越嶺打游擊。若我們一部分人跟你們走,留下的肯定會遭到諾曼人的報復,因此,懇請您體諒我們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