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保密的需要,特勤部隊沒有把行動的時間告訴這邊的內應,內應也就不可能把具體的時間告訴這些等待著被拯救的目標,所以這些人還是按照原有的生活節奏在進行著,魏斯潛伏進來,其中一個任務就是想方設法跟這些人接上頭,告訴他們,如果接下來出現混亂,千萬不要跟著其他人亂走,而是前往指定的地方等待著救援,如果順利的話,他們能夠被盡快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敵方內應姓甚名誰,奧克塔薇爾都不知道,他們只有一個用來聯絡的門牌號。魏斯在昏暗的燈光下轉了一會兒,鎮子里的建筑并沒有完全按照門牌號順序排列,找起來有點像迷宮,可是,時間容不得他在這里繼續轉悠,于是他若無其事地找了個獨自步行的路人,向他詢問那個門牌號對應的位置。這人是個大叔,看起來沒有什么戒心,畢竟魏斯穿著諾曼帝國的軍服,怎么也不像是危險分子。大叔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廣場說:“您瞧見那座噴泉廣場嗎?在噴泉廣場的東北方,有三棟構成三角形的房子,最東邊那棟應該就是您說的那個門牌號了。”
“好的,謝謝你,先生!”魏斯客氣地說道。
大叔盯著魏斯看了看,似乎覺得哪里不對:“您的口音聽起來很奇怪啊!”
“是啊,我這口音每個人都覺得很奇怪。”魏斯笑了笑,“那是因為你們不太熟悉北方——準確的說是最北端的口音。”
這位大叔似乎閑得發慌,好不容易逮著新鮮話題,饒有興致地問:“最北方嗎?是哪座城市啊?那里跟威塞克斯王國一樣寒冷吧!”
魏斯道:“是啊!不過,抱歉,先生,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可這會兒我還有急事,得去傳個口信,是很緊急的口信。”
“讓我猜猜……跟前線有關嗎?”大叔摘下帽子,露出光溜溜的腦袋,似乎是為腦細胞快速運轉而提前做好散熱準備。
魏斯盯著他那照那禿頭看了看,感覺有種似曾相識,卻又說不出是在哪兒見過相類似的。他敷衍地回答說:“是啊,聽說就要停戰了。別著急,一旦停戰,各種戰時禁令很快就會解除的。”
大叔一手拿著帽子,任由光禿禿的腦袋在這夜的寒風中散發熱度,對魏斯剛剛所透露的,她顯得更感興趣的:“這樣吧!先生,我在前面給你帶路,您跟我說說外面的事情,也不耽誤你的事,你看怎么樣?”
魏斯覺得不好拒絕,于是同意了這個人的請求。大叔一下子就活絡起來,開始說個不停。為免引起對方警惕,魏斯只好含糊其辭地應著,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他反客為主地說:“我覺得你像是某個領域的專家,對么?”
“哈哈,你可真有眼光,我確實是……戰爭爆發前,我還在帝國工程大學里當教授,可是戰爭爆發后,他們覺得我屬于保護對象,把我送到這兒來了。你看,我不就是研究的一些特殊的化學藥劑嗎?這算什么保護對象?危險分子還差不多!”這個禿頭中老年男子抱怨說。
“在這里,您還繼續之前的研究嗎?”魏斯順藤摸瓜的問。
大叔回答說:“是啊,他們給我最好的條件。即使如此,現在的工作氛圍跟當時在大學時候是完全無法相提并論的,所以這兩三年,我的研究一直止步不前,沒有什么進展,他們漸漸對我失去了原來的期望,就是不讓我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