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職責所限,魏斯需要協調各方面事務,沒辦法跟著這群最頂尖的參謀們一起到預定演習地域去勘察地形設計方案,跟這位天才參謀官面對面溝通切磋的機會少之又少。這不免有些遺憾,所幸在演習臨開始前,參謀們在梅森稍作休整,他總算逮住機會跟這個天才參謀官切磋了兵棋推演。在眾多參謀們的見證下,魏斯贏下了前兩局,然而從關鍵第三局開始。他發現自己的戰術套路幾乎處在對方的意料之中,無論他如何變招,都逃不過對象那雙看似平淡實則犀利的雙眸。對方的招數開始變得凌厲起來,而且招招致命,讓魏斯難以招架。
通過這樣五局兵棋推演,他領教到了軍事天才的實力,亦意識到自己當年戰勝諾曼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來訪代表們是何等的僥幸,同時也對這位天才參謀官未能在上一場戰爭中發揮更大作用感到遺憾。可惜現實世界沒有那么多如果,將擅長兵棋推演和理論研究的人放在指揮官的位置上,也未必能夠做到滴水不漏。畢竟聯邦軍隊和諾曼軍隊的戰爭不是五局制的兵棋推演,前期的失利若不能及時“止損”,便有可能墮入無底的深淵,失去扳回局面的資本。
春季大會操即將拉開序幕,來自各個駐防區域的聯盟軍隊陸續抵達洛林和納沙泰爾聯盟州。有些部隊直接搭乘飛行運輸艦前往集結區域,有些乘火車抵達支線終點,然后改乘內河船只或是汽車前往預定地點。這忙碌而又緊張的景象,勾起了魏斯對于巴斯頓軍校的回憶。雖然辛苦,但生活單純、充實。
演習一旦拉開序幕,因為事關機密,即便是洛林的行政長官,也不能參與到演習的細節中去,只能遠遠的寄予祝愿,而在演習開始后不久,聯邦安全監察部的一級督察員布魯克斯先生又一次敲開他的辦公室門,而且依然挑了下班后少有工作人員在的時候。
這尊大神愁容滿面,即便沒有第三人在場,他也有意壓低了聲音:“我們收到外圍情報,諾曼人又來了。”
“這不很正常嗎?”魏斯淡定地說,“如果諾曼人不來,那才奇怪呢!”
話是如此,但這事魏斯一點也不敢大意。他給布魯克斯倒上茶,示意他喝口茶再細細道來。
“這是一條很隱秘的線索……諾曼人在戰爭時期通過威逼利誘等手段控制了不少洛林人,有些人是獨立自由主義者,有些人純粹貪圖錢財,還有人是家人受到脅迫,但不管是哪一種,在戰爭結束之后,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繼續為諾曼人工作。他們有正經的身份作為掩護,戰爭時期跟諾曼人也是隱秘的接觸,沒有知曉內情的人,或是知道的都已經消失了,所以,把這些人揪出來很不容易。”
魏斯雖然有自己的特殊手段,但洛林3000多萬人口,他不可能逐一去進行辨認。只有縮小嫌疑范圍,才能夠借助特殊視野去分辨這些人的真實傾向,再分門別類地進行有針對性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