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冷哼道:“我加入軍隊不是因為喜歡軍事或者癡迷于戰爭,而是為了保家衛國。我成為洛林的州長官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能夠讓洛林盡可能好的發展起來。其實在這兩個身份之間,我當過幾個月的普通平民,那是我最簡單最快樂的時光。每個人的人生目標、每個人想要尋找的價值都不盡相同。我渴望身體和心靈的平靜。您呢?是希望攀上權力的巔峰還是成為戰爭的主導者?”
塞德林茨將軍收起他的笑容,若有所思的說:“我挺羨慕你的,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始終還在尋找,尋找屬于自己的命運。”
“今天的會面雖然很奇怪,但我更樂意將它當作一次偶遇。明天,我希望您可以和你們的同伴們一起返回,而不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阿爾斯特的自由聯邦是一個非請勿入的地方,它的自由是對它的公民以及所有向往和平、向往自由的人而已。以你現在的身份,在沒有官方手續的情況下,是不被歡迎的。千萬不要自以為聰明的做出那些不理智的舉動,我希望我們永遠不會站在對立面上,最好是永遠。”魏斯作出提醒,亦是警告。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塞德林茨將軍臉上重新浮現出之前的微笑,這種微笑中帶著詭異,帶著他那種特有自信。
“您的善意提醒我銘記于心,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時,仍能夠是這種友好的氛圍。不過,我只是一名軍事指揮官,就如同你只是一個地方的行政長官,我們決定不了更為高層的事務。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再度成為戰場上的對手。你不要怨恨彼此,那未必是我們的本意。”
聽完塞德林茨將軍這段話,魏斯百感交集。不過他并沒有忘記自己內心深處的警惕,這個才華橫溢的諾曼帝國指揮官,不會為只會說這幾句話后來到這里,如果說近期洛林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他,那么一定是剛結束不久的春季大會操。諾曼人知道聯邦在正常情況下不太可能主動向他們發起進攻,所以他們無需擔心聯邦的軍事威脅,但只要他們還保持著那個擴張的野心,就必然關注聯邦的軍事動向。可是,那場演習已經結束了,他現在來到這里,不可能是在去尋找演習場上遺留的痕跡,或是選擇在這里跟那些越境潛伏的情報人員接頭,這不符合他的身份。
思來想去,魏斯突然想到一種讓他不寒而栗的可能性:這家伙可能不是跟著塞德林茨公爵從諾曼帝國來到這里,而是從聯邦境內返回此地,以便于跟著塞德林茨公爵一行堂而皇之返回羅曼帝國。
也就是說,這個瘋狂的家伙很可能在聯邦軍的春季大會操期間就處在聯邦境內,而且以近距離觀察的方式窺竊了聯邦軍隊最新戰術戰略的演練。想到這種可能性,他恨不得立刻把對方揪出來扭送到安全檢查部門,可是他沒有證據,塞德林茨將軍雖然現在穿這一身跟他身份不符的軍裝,但是此時此地,他并沒有任何逾越之處。即便是一位諾曼帝國的將領用普通軍官的姓名參加這樣一場典禮,只要沒有任何針對聯邦的舉動,那么充其量只是一場小小的外交事件,很容易解決掉。從這個角度來看,在他抵達貝拉卡瑟、塞德林茨公爵一行也來到這里的情況下,他就已經是安全的,所以才會主動出現在魏斯面前。
塞德林茨將軍帶著得意的笑容向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轉身離去,將茫然而又憂心忡忡的魏斯一個人丟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