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純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言語之間的意思,李熙已經知道了。
李熙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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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說道:“你聽到風聲了嗎?”
車純說道:“什么風聲?”
李熙說道:“陛下想讓獻宗皇帝入太廟?我想這事情總就要結束了。”
車純聽了一瞬間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隨即收斂,說道:“這是陛下一片純孝之心。”
世界上有比這一件事情更加荒唐的事情嗎?
太廟是什么?是供奉大明列祖列宗的地方。而且并不是這所有皇帝都能在太廟里面待著。太廟之中,只有七個位置。而獻宗皇帝是什么人?就是嘉靖皇帝父親,眾所周知,嘉靖皇帝乃是藩王繼承王位的。
也就是他父親,乃是一個一天皇帝都沒有當過的藩王,更不要說對朝廷有什么貢獻了。
這樣的事情,已經夠荒謬了。
更荒謬的是,不管是車純與李熙松了一口氣,這是嘉靖皇帝一直以來孜孜以求的事情,從追封興獻王,到追封獻宗皇帝,單獨立廟,到一步步到現在,列位太廟,已經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了。
縱然嘉靖皇帝再有什么純孝之心,也不至于將獻宗皇帝的牌位放在天上吧。
雖然這一件事情其實很荒謬的。
但是現在朝廷上下,都不想再折騰了,只想讓皇宮那一位,不要折騰就行了,那位安安分分當皇帝,他們安安分分的當大臣,再好不過了。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大禮儀之事畫上終點,卻是更加云波詭譎的嘉靖后期政局姍姍而來。
這個話題說到這里,也就到了盡頭了。
官場上的人,從來不會交淺言深。很多事情點到為止就行了。特別是這種敏感的話題,更是如此。雙方都無意深談了。
“咚”的一聲,一聲鐘鳴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這聲音厚重且有余味。
車純岔開話題,目光捕捉這聲音,看到在角落之中一個奇怪的柜子,說道:“這是-------”
李熙也松了一口氣,連忙解釋,說道:“這是犬子朋友新造的玩意。也就是一個刻漏,對,叫水鐘。我看了,也頗有妙用,可以當個擺件。”
車純幾步上前,端詳著這個刻漏。
如果讓周夢臣看見這個刻漏。決計不認識了。
別的不說,上面有著抽象的猛虎浮雕,上面還有很多金銀線條,簡直是藝術品,就是那種放在后世,足夠進入博物館主場地供人參觀的存在。雖然趙九的手藝不錯,但是與這些豐城侯家里養的匠人差太多,這些人縱然比不上大內,但也是當時第一流的存在。
車純聽了李熙的解釋,說道:“頗有意思,看上去精妙不下蓮花漏。”
李熙說道:“既然巡撫大人有意,就帶走一臺,也算是我送大人一點心意。”
車純輕輕一笑,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這一個水鐘,對于這些達官顯貴之間的交際來說,只能說是小禮物,不過是尋常政治生活的一個注腳而已,但是對于周夢臣的水鐘生意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機會,簡直是一塊金餡餅砸了下來。能將人砸的頭破血流,有些吃不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