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營救
周宅。
“哎。”藤祥嘆息一聲,說道:“周老夫人,該說的我都說了。事已如此無可奈何,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也不會遷怒于家眷。該準備的也都準備起來吧。在下告辭了。”
周母跌坐椅子上,幾乎忘記了送客。還是李云珍起身,將藤祥送出家門。
臨出家門的時候,李云珍咬著牙問道:“藤公公,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藤祥說道:“而今或許有大學士愿意力保他,能保一條命下來?可是那一個大學士愿意招惹陛下雷霆之怒?節哀順變吧。”
李云珍送藤祥走后,就已經聽到了周母嗚嗚咽咽的哭聲,說道:“早知道,就不讓他來北京了,在武昌多好。而如今----,而如今------”
李云珍心中念叨著藤祥所言的大學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母親,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尚且有一線生機。”
周母這才止住哭泣,說道:“什么一線生機。”
李云珍沒有說話,而是在房間里面翻箱倒柜終于找出一張名帖來。這名帖不是別的,就是劉天和留給周夢臣的。
李云珍說道:“而今我去求夏閣老。讓夏閣老看在劉公的面子上,能保夫君一條命。”
周母細細看了這名帖,有些不敢相信,說道:“能成嗎?”
李云珍說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李云珍二話不說,稍稍收拾了一下,帶著劉天和的名帖去拜見夏言。
夏言在家中,正在看奏疏。
其實,這也是夏言的不拘小節之處。按照規定,一般來說,大學士是不能將奏疏帶回家里處理的,就好像而今的機密文件不能帶離辦公室一樣。但是夏言對規矩,從來不是太在乎的。頗有禮法豈為我輩所設的狂妄。
今天,他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忍不住將最近一兩年,韃子擾邊的記錄都一一列序在桌面之上。發現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了。
夏言起身踱步,心中暗道:“而今非下重手不可了。卻不知道今日來人,能不能擔起這個重任。”
夏言問外面的仆人說道:“山西巡撫曾銑來了沒有?”
老仆說道:“老爺,還沒有到。”他猶猶豫豫的說道:“老爺,有一個女子持劉麻城的名帖來見?見不見?”
夏言聽了之后,嘆息一聲,說道:“倘若劉天和尚在,何至于讓我傷神如斯。我就不見了,去問問什么事情?能辦了,就幫他一把。畢竟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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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仆說道。
片刻之后,這老仆回來了,說道:“來人是周夢臣的夫人,周夢臣獲罪宮中,周夫人請老爺出面,保周夢臣一條性命。”
夏言說道:“周夢臣,我想起來,周夢臣是劉天和的弟子吧?劉兄泉下有知,有如此之弟子,估計自己都要清理門戶。你打發她走吧。說我知道了。告訴他,周夢臣再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不會那么容易死的。讓他等消息便是了。另外派人打聽一下,周夢臣怎么獲罪的?”
老仆說道:“是。”
老仆立即安排了。片刻之后,引了一中年人過來。卻見這個中年人一身大紅官袍,國字臉,看上起氣質堅毅。向夏言行禮說道:“拜見夏公。”
夏言臉上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說道:“子重,何來之遲。”
這個人就是曾銑。
兩人寒暄幾乎,夏言引曾銑入書房落座,說道:“子重從山西來,有何教我?”
此刻的曾銑從山東巡撫轉任山西巡撫,此刻調入京師,下一任官,還沒有著落。今日曾銑來拜訪夏言,其實就是一次面試,這一次談話直接決定著他接下來會去什么地方。
曾銑說道:“山西苦啊-----”
夏言與曾銑正在細細談話的時候。嘉靖也醒了。
嘉靖與尋常人的作息時間從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