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在這一件事情上,陛下都如此慎重。他知道他的大學士,做出這等事情來。陛下會怎么做?”
事實上,嘉靖一朝也很少有父親是大學士,兒子中進士的事情,倒是在萬歷一朝,這事情倒是很頻繁的。最典型的是張居正的兒子們。
嚴世蕃說道:“父親英明。只是如果我們不跟進,將來怎么告發翟閣老?”
嚴嵩微微一笑,說道:“不要當別人當傻子,特別不要將陛下當傻子。翟家小子,只要做了,就不會不留下痕跡。這就是陸炳的事情了。記住這做事,與下棋一樣,國手布局,只落一子,順勢而為,自然而然。凡是做的越多,錯得也就越多。”
(本章未完,請翻頁)
“做得這一步,已經夠了,剩下的就等瓜熟蒂落。”
嚴世蕃嘆服說道:“孩兒要學的地方還多。”
嚴嵩說道:“你的確要學的太多了。我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辦這一件事情嗎?”
嚴世蕃說道:“請父親指點。”
嚴嵩說道:“那翟家小子自持身份,不是同等身份的衙內,恐怕不會交心。此其一也,第二,就是我要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家門不幸?有此逆子,父輩的功名就被一個小輩敗壞,甚至牽連滿門,以此自省。要心存敬畏之心,有些事情切切不可為之。”
嚴世蕃對嚴嵩這一番話,很不服氣。
在他看來,翟汝儉是一個什么東西?紈绔子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小小算計,就能令他家破人亡。如何能與他嚴世蕃相提并論了。
只是嚴世蕃并不知道,人生有一大錯覺,那就與高水平的人在一起,總覺得這一件事情別人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
嚴世蕃只能口頭說道:“孩兒明白了。”
知子莫若父。
嚴嵩而今才六十出頭,乃是一個政治家的黃金年齡,不是十幾年后老糊涂可比。他之所以對嚴世蕃如此說,絕非無的放矢,自然是看出來什么,只是嚴世蕃不同話,讓嚴嵩也無奈的很。
他與老妻歐陽夫人恩愛有家,只有這一個獨苗,實在是打不得也罵不得,說說又不管用,還能做什么?
嚴嵩心中嘆息一聲,說道:“今天你有幾處錯處,最大一處,就是不應該回來之后,就立即叫我過來,而今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再說。”
嚴世蕃更是覺得不忿,說道:“父親,這不是別的地方?這是咱們嚴府?難不成還有人對外面亂攪舌頭根嗎?孩兒不要了他的小命。”
嚴嵩說道:“這是在北京。”
嚴世蕃說道:“北京又怎么了?家里這些奴婢,孩兒自信能管的住的,父親還是安心忙朝廷大事,家中這些小事,放心交給兒臣便是,縱然是東廠錦衣衛也摸不進我嚴府之中。”
嚴嵩看嚴世蕃如此,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對嚴世蕃這種近乎狂傲的驕傲,實在不清楚是從何而起。他嚴嵩有今日,就在謹,勤,恭,秘,狠。這五個字上,但是他這個兒子,倒是在狠毒上勝過自己,但是其他好像一點也沒有學到。這讓嚴嵩無奈的很。
對與這個獨苗,嚴嵩實在是下不了狠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