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道:“聽起來是應有盡有,難怪我叔叔要巴巴地跑你這里喝茶了。給我來一份碧螺春,外加兩個胡餅,姜糖來一份,再來兩份酥山吧。今天我請客。”
“這么大方?”
章雅悠一本正經道:“我從來不是小氣的人,只不過,你財大氣粗沒給我表現的機會而已。”
房翊笑了笑,繼續喝茶。
章雅悠雙手托著腮,沖著房翊直笑,道:“叔叔,你真好看。以前遙遙望過去,只覺得驚才艷艷,俊美無雙,如今近看,更覺得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難怪天下女子聽了房四郎的名字都覺得心旌蕩漾,連公主、郡主都喜歡呢。”這是一句由衷的贊美。
“這是嘴巴抹蜜了。”房翊笑道。
“我想起《國風》里的一句話。”章雅悠笑道。
“說來聽聽。”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不過,叔叔應該是開不得玩笑的。”章雅悠笑道。
“送你的禮物。”房翊道,拍了拍桌子上的沉木漆盒。
章雅悠打開盒子一看,是那盞洮河硯。
“叔叔真好。不過,這盞硯臺實在太貴重了,我不敢收。”章雅悠道,當時,房翊若不是橫刀奪愛,她和掌柜的砍砍價,咬咬牙也就買了,
房翊道:“你這么客套了,我不習慣。”
章雅悠道:“不是客套,是真不敢要。溢墨齋當時要價一千兩呢。”
房翊道:“我上次說等你考進女學送你一件禮物,我算了算時間,我那時可能不在長安。”
“哦。”章雅悠還想拒絕,但是,又不敢再拒絕,雙手捧著杯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問我去哪里?””房翊道,似有不滿。
“嗯?”章雅悠沒有聽清。
“罷了。”房翊道,想到她方才用了那么多詞來形容自己的美貌與高雅,心中又覺得舒暢許多,雖說是個小蠻貨,但是,也很會說話嘛,“你的手怎么樣了?”
章雅悠道:“還是會痛,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飲酒的緣故,今天又開始化膿了。這個李可柔實在是太可惡了。明擺著只能她來欺負我,我不能還手,別說還手了,甚至沒有招架之力嘛。這世道。”
想起李可柔,章雅悠感覺自己這個年都過不好!
房翊道:“有太醫來給你診治,用的藥都是上好的,應該沒那么嚴重才對。你把手伸過來。”
章雅悠把手遞給他,房翊號了一下脈,又把包扎的綢布打開,發現章雅悠的手確實潰爛化膿了,當即道:“你平時的藥都是誰煎的?有沒有用其他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