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萬劍山莊的待客之道,竟堵著客人在山門外說話?”高遠不滿道。
房翊示意他住嘴,道:“那本侯就直言了,貴莊可曾救過一個受傷的小姑娘?”
容綏垂眸,道:“原來如此,那侯爺請吧。昨兒仆從確實帶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娘回來,傷勢危急,我們雖全力救治,但依然性命堪憂。”
“性命堪憂”這四個字像是敲在房翊心頭,又激起一陣動蕩不安。
玉凌道:“我們姑娘現在何處?還請少莊主盡快帶我們去看看。她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
容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帶領他們往里走,一邊道:“傷勢很重,渾身多處骨折,內臟也受了重傷,還是昏迷狀態。”
等房翊見到蒼白著一張小臉躺在床上的章雅悠時徹底不鎮定了,冷道:“馬上把封悟夙叫過來,讓他帶上所有療傷圣藥,一刻也不能耽擱。”高遠領命而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什么需要去外頭叫下人處理即可,我們這萬劍山莊不比外頭繁華熱鬧,但自給自足不在話下。”容綏退了回去。
房翊坐在床邊,試了試章雅悠脈象,確實有很嚴重的內傷,他對準章雅悠的小手,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玉凌端了溫水和帕子過來,房翊不讓她動手,自己拿了帕子給章雅悠擦了擦額頭的血跡,雖然被清洗過,但還有一些殘留,手臂及雙手各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你也下去。”房翊道。
玉凌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來了。
房翊抓了章雅悠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龐,寵溺地看著她,道:“小蠻貨,你要醒過來。我對你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怕你知道了會害怕,一直藏著。其實,我們很早就見過。”
“我那時和你現在一樣的年紀,有一次很難過,我就跑出了侯府,又累又餓,是你給我遞了一些糕餅果子,還沖我甜甜地笑。我原本以為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被淡忘,那個笑容卻像是魔咒一樣刻在我的腦海里,我長大后命人打聽你的消息,一無所獲。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誰知道去年竟在熙園里遇見了。”
“你問我怎么認出你的?”房翊笑了,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章雅悠的耳垂,道:“這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有你那雙大眼睛,特別有神。我當年就覺得你很聰明,眼睛撲閃著,特別有靈氣。”
房翊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放在以往,他一個月都未必說這么多話。
“以往見了你,就想欺負你,其實都是逗你玩。現在看你這么痛苦地躺在這里,我心疼你啊。”房翊親吻了一下章雅悠的小手,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過來,讓你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房翊的話沒有得到章雅悠的任何回應,她依舊安靜地躺在那里,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呼吸是那樣的微弱。他心里沒底,如果真的有救活章雅悠的把握,他就不會在這里痛苦地訴說衷腸,他怕自己這次不說,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