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綏沒哄過女孩子,見她哭得這么傷心,又有些心疼,拍著她的背,語無倫次地哄著,章雅悠拉著他的袖口擦鼻涕,哭道:“你怎么都不哄哄我?”
“我……”我得會哄啊,容綏無奈,他平時并不是寡言少語、木訥內向之人,但是,真沒哄過女孩子,萬劍山莊和他地位對等的年輕姑娘就那幾個姐妹,最親的就是容綺,容綺根本不需要哄!
“好難過……我現在有家回不得,還被人視為眼中釘……”章雅悠是真傷心了,繼續拉容綏的袖子擦鼻涕眼淚。
容綏忍了,他沒有潔癖,但是向來整潔干凈,能近他身的人不多,這種拉著他袖子擦鼻涕的人早被他拍死了。
“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后我可以保護你。乖哦,哭起來就不漂亮了。”容綏小心翼翼地哄著,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從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他都鄙視自己,還拿著帕子給她擦鼻涕眼淚。
田英趴在房門處的墻頭上,看著這情景,氣血上涌,這是什么情況,她這是要給侯爺戴綠帽子?侯爺那么英明神武、俊美儒雅、才氣滔天,放眼大唐,絕對是鉆石王老五,想當侯爺夫人的女人能繞皇宮一圈,哦,不,至少兩圈,她竟然不珍惜,跑過來和這個小白臉膩歪?
這小白臉有什么好,有侯爺那么美嗎?田英發問完,看了看容綏,突然有些心虛,這兩人的美是不同的,容綏的美是大氣和飄逸,房翊的美是貴氣和冷峻,二人都有美名在外,一個是長安城四大公子之首,一個是杭州城“四大公子兩個神仙”的神仙之一,不相伯仲,而且算起來,容綏更年輕,還有年齡優勢——啊呸,這個問題自動忽略!
這容綏能有侯爺那么權勢滔天嗎?房翊頂著一個儒雅公子的名頭,實際是皇帝的近臣、太子的肱骨,炙手可熱,風頭無兩,比起皇城里那些空有虛名的王公貴族,侯爺才是實權在握,任誰都要禮讓三分,光是這樣怎么夠,侯爺還有錢啊!可萬劍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絲毫不亞于武陵候府在大唐的地位,而且在民間也享有盛譽。
作為江湖中屹立百年而依然強盛的家族,萬劍山莊低調內斂但實力非常,作為萬劍山莊的二公子,容綏拋開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在江湖中也有橫著走的資本。——啊呸,這個問題也忽略。
反正在田英的心目中,房翊是完美所在,章雅悠絕對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這才蒙受房翊的青年,若是這都不珍惜,那真是活該天打雷劈!
章雅悠喝了一小壇酒,又哭了許久,也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阿嚏!”章雅悠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更深露珠,還是田英的碎碎念產生了作用。
容綏看了看,糟糕,出來的時候也沒想著給她帶件披風什么的,他倒是不冷,他也愿意把自己的袍子脫下來給她蓋上,但是,他總不能在這個大晚上的寬衣解帶吧,到時真的就說不清了。
那就抱著她吧,這樣好歹暖和點,等一下再把她送回房,容綏這么想著,就很順手地把章雅悠撈了過來,抱在懷里。
“我哥竟然這么大膽!太好了,在一起,在一起!”原來并不是田英一人趴墻頭,還有人和他有相同癖好!
田英眼角抽搐了一下,必須下去制止了!
“別去打擾,你這人也太不懂事了!”容綺說完就要去攔著他,田英躲了幾下,眼見著躲不過,二人竟然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