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里的寺廟很是靈驗,要不要上去看看?”容綏道。
章雅悠笑道:“不知求什么。”
容綏笑道:“那就求個平安吧。”
二人把馬交給了山腳下的茶鋪,給了點碎銀子讓他們幫忙喂食添水,這才往山腳行去。因為山勢陡峭,爬起來頗為費力。
“來。”容綏向章雅悠伸出了手,章雅悠滿頭大汗,看見伸過來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一愣,容綏笑道:“來,我拉你。這里陡峭,不安全。”
章雅悠猶豫了片刻,把手遞了過去,容綏一把抓住那只軟綿綿、白嫩嫩的小手,緊緊一握,章雅悠只覺得掌心處有一股熱量傳過來,那種汩汩流動的感覺透著渾厚綿長的力道,她很快就感到身輕如燕,步履輕松,她知道這是容綏給自己輸入內力了。
因為跟著容綺學過武,她自然知道這內力對習武之人的寶貴,雖然能夠再生,但無端消耗也是習武之人的大忌,遂道:“我走得動,哪里就需要你給我輸入內力了。”說著,她就掙扎著想抽出手來,容綏只是沉默地笑笑,卻未松手。
“你真的不用給我輸入內力,我好好地,就爬個山,哪里就需要內力了!我沒那么嬌弱,不要小瞧人!”章雅悠道。
容綏笑道:“這一點內力消耗,對我來說,比酒杯都淺,不打緊。你就安心受著。”
章雅悠心說,你若是連內力都肯輸送,直接用輕功帶了我上去不是更快更巧,還犯得著拉著我一起爬山梯嗎?
容綏不是沒想過用輕功帶著她直接飛上去,但是,這樣一來就縮短了這美好的過程,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牽著一個姑娘的小手在這山間的小道上閑情漫步,他接到線報的時候就設想過這一幕。
他嘴角微微上揚,那好看的弧度比夏花都惹人注目。
“綏哥哥心情看起很好。”章雅悠笑道,低頭看著依舊被容綏抓住的手,道:“我現在體力充沛,我自己走吧。”
容綏笑了笑,沒說話,掏出一方手絹,想幫章雅悠擦汗,章雅悠下意識地閃躲,她和房翊的關系她還理不清,再也不敢招惹誰了,若是換了別人,她肯定毫不猶豫地言辭拒絕了,但是,面前站著的是容綏!
溫潤如玉又謙遜有禮的容綏,是任何人都不忍心大聲呵斥或言辭拒絕的。
容綏見她愣住了,一伸手,帕子又到了她的額前,笑道:“要么,你自己來?”
章雅悠笑道:“好啊,我也有帕子。”她急忙從懷里掏帕子,情急之下,腳下不穩,身子往后一仰,就在將將摔下去的瞬間,容綏身形一轉,到了她下方的臺階,雙手一伸,攬住了她的腰,把她復又抱起。
“謝謝。”章雅悠很是不好意思,“我自己走,會小心的。”
容綏有些不舍地放下她,笑道:“你身子弱,受不得累。還是我拉著你吧,上面更陡峭,不好走。”不等章雅悠回絕,他又抓過了章雅悠的手。
他突然有一種不認識自己的錯覺,他向來清冷,身邊除了容綺,再沒有其他年輕的姑娘,喜歡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始終保持距離,只有章雅悠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甚至不惜變成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