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長孫氏就罵開了:“小門小戶的出身,養了個有出息的兒子就了不起了?還敢嫌棄我們!”
章雅惠和章雅悠對視了一眼,知道長孫氏在罵誰,卻不清楚長孫氏因何罵崔氏。
章雅惠笑道:“她又是何事惹惱了母親?別氣壞了身體。”
長孫氏冷笑道:“她明里暗里都在嫌棄悠兒配不上她兒子,還意有所指說悠兒……主動投懷送抱!”她沒好意思把“勾搭”一詞說出來。
章雅悠聽了倒不覺得意外,崔氏向來眼睛長在頭頂,長孫驍又這般出類拔萃,她指不定想攀什么高枝呢!
“母親何必與她置氣,悠兒如今是縣主,而是與社稷有功,咱們又是這樣的家世,還愁好親事?表哥固然才華過人,但四妹配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章雅惠安慰道,順手拉了章雅悠的手,生怕她聽了難過。
章雅悠笑道:“三姐,不用安慰我。我本來也不喜歡表兄,加上這么個舅母,我更是避之不及。”
“那你和表哥走得那么近?”章雅惠笑道,“他人很好,你若是不喜歡,莫要傷了他的心。”
章雅悠張了張嘴,怎么,在親姐姐眼中,自己還是個渣女不成?她怎么就讓長孫驍傷心了?
長孫氏聽了這話,不樂意,道:“悠兒還小,不懂事,驍兒多大了,還不懂事?都是他主動找悠兒的,我不怪他敗了悠兒的清譽,就是大度了,怎么是悠兒傷了他的心?就算是傷心,那也是自找的。”
章雅悠笑道:“對,自找的,誰讓他的母親沒有我的母親這么通情達理呢!”
一句話把長孫氏給逗笑了,輕輕戳了戳章雅悠的額頭,嗔道:“你呀!”
回到章家沒多久,章文政就來了,還給章雅悠帶了幾盒城南黃天源的南派點心,自從章雅悠回了長安,也只見過章文政幾面,據說很忙。
他沒有科舉出仕,讀了幾年書,也參加過科舉考試,無奈不是那塊料子;又學了幾年武,但除了力氣大了些,也不見得就比普通人能打。章家捐了點錢,又打點了一下,又靠著章老太爺曾經是太子少傅這層關系,給某了個勛衛太子親衛的差事。
但他這個親衛并不用時時進宮護衛著,大概是太子知道他幾斤幾兩,找這種護衛不靠譜,于是給他另派了差事,在外頭活動,負責給太子跑跑腿、打探消息、聯絡一下朝臣、辦個宴會一類。
“哥哥今兒怎么得空來看我呢。”章雅悠笑道,她這個哥哥不爭氣是事實,但還是很疼她的,有什么好東西也經常想著她,上次還為她揍了章文敖。
章文政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說來我也慚愧,我最近手頭緊,妹妹方便借我點銀子不?今兒輪到我請客,俸祿到手了就還你。”
章雅悠差點笑出來,他那點俸祿,都不夠他設宴請一頓飯的,章家看重的也不是那點俸祿,而是他的前程;再說,他俸祿到手,也是用得清潔溜溜,怎么可能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