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看了一眼幾個紈绔,冷笑了一聲,賀騫見狀,急忙賠不是,道:“都是誤會,縣主不要惱怒。不過,能得縣主青睞,那是我的福氣。”
章雅悠冷笑道:“我并不青睞于你。”
賀騫面露尷尬,王伯錄看了一眼章雅悠,又看了看賀騫,笑道:“是我們誤會了,縣主不要生氣,方才圖口快,說了些渾話,都是無心的。”
“懷恩侯大可不必如此客氣,既然是誤解,解開就是了。”章雅悠冷道,“玉凌,你打傷了人,醫藥費要付的,取五百兩銀票給懷恩侯,再鞠個躬賠禮吧。”
玉凌照著章雅悠的吩咐,給了銀票、道了歉。
王伯錄一愣,沒想到章雅悠這般大氣得體,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心中竟生出三分敬佩來。
“諸位,我先告退了。”章雅悠不卑不亢,微微頷首。
馬車內,玉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氣,章雅悠安慰道:“多大的事,還把你委屈的!是心疼銀子嗎?”
一句話又把玉凌逗笑了,一邊抹眼淚一邊道:“奴婢就是替姑娘叫屈,他賀騫算什么東西!根本配不上姑娘,連侯爺的一根手指頭都夠不著,還想著得姑娘的青睞!一個個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奴婢下次遇見這等亂說的,照樣再打。”
章雅悠笑道:“那我要賺多少錢,才夠賠這些人的醫藥費!再說,眼前這個人我們得罪不起。”
玉凌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錯了,讓姑娘損失了這么多錢。”
“這點銀子我倒不放在心上,總歸能賺回來,若是不花錢,那姓王的豈能善罷甘休?你人沒事就好。別多想。”章雅悠柔聲道。
玉凌心里想的是,別看姑娘年紀小,姑娘懂得多、看得透。
且說,王伯錄這邊,見了章雅悠的行事風格,對賀騫笑道:“以我看,人家姑娘對你可沒那種意思,應該是你自作多情了。從始至終,若非必要,都沒拿正眼瞧你。是不是真有這樣一張畫像?真是她畫得?”
賀騫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他沒多說,章雅悠方才冷漠的神情的確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他自問文采風流、容貌俊美,想嫁給自己的姑娘能從仁安坊排隊到宮門口,而且,他想起從前章雅悠看自己的眼神是嬌羞帶怯,作為情場圣手,他自然知道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賀騫微微嘆息了一口,心中有些失落。
王伯錄看了一眼賀騫,又與另一華服少年對視了一眼,笑道:“總不能是個雌的就喜歡你吧?走,喝酒去。”
另一個華服少年是尚書右仆射謝云端的兒子謝暉,就聽謝暉笑道:“我今兒不行,老子在家呢。”
王伯錄笑道:“是你舍不得年輕貌美的夫人獨守空房吧?行吧,我和賀騫去了!”
謝暉才成親不到三個月,新婚燕爾,所以,這眠花宿柳的事情就節制了些。
“所以說,本候就不樂意成親那么早,就算是成親了,也不會被哪個女人管著,否則,本候不休了他才怪!”王伯錄笑道,與賀騫勾肩搭背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