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朕問你,她是你何人?你自身難保,還敢站出來維護她?”老皇帝越想越氣。
房翊道:“她就是微臣心儀之人。她說得很對,所謂平妻,就是妾,微臣不敢辱沒了她。微臣十里紅妝迎娶她做嫡妻都怕委屈了她,何況是妾呢。所以,請陛下收回圣譽,不要讓她以平妻的位份嫁給微臣。”
章雅悠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他到底還是懂她的,他當眾承認她是他的心儀之人,這也算是一種“名分”。
房翊看著心疼,她的一滴淚,就是天上一顆星。
“好啊!你想抗旨是不是?你們本就有婚約,現在朕又給你們賜婚,你是想做個不忠不孝之人嘛!”老皇帝開始吹胡子。
這時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父皇,兒臣覺得這欣城縣主很有風骨,不做妾是對的。今兒是中秋佳節,父皇不必為這等小事煩惱,既然賜了婚,仆固將軍和武陵候都無異議,欣城縣主做不做妾有什么關系呢!”
文安公主笑道,她上前給老皇帝倒了一杯酒,笑道:“父皇,他們都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里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依兒臣之見,這些人就不值得父皇為他們操心。來,兒臣敬父皇一杯。”
老皇帝有些氣悶地喝了一杯酒,經文安這么一番插科打諢,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轉移了注意力。
“陛下,臣妾看出來了,武陵侯與縣主是真的情投意合,縣主不愿意嫁,不是不喜歡,而是見不得心愛之人有了別的女人;武陵侯不娶,是因為不忍心讓心儀的姑娘作為妾室,這是委屈了她。臣妾覺著,縣主是好的,雖說性子要強了些,但這人品這相貌,還有才氣,放眼大唐都是拔尖的。臣妾覺著,武陵侯與縣主倒不至于藕斷絲連,但人言可畏,縣主若是在京城,即便武陵侯娶了仆固將軍,恐怕也要生出事端來。”齊貴妃道。
眾人前面就在交頭接耳,這會子聽貴妃這么一說,再次交頭接耳議論。
“聽說,武陵候都打算去章家提親了,近來每日都去章家,這會怎么就要娶了仆固將軍?”
“你是不清楚,武陵候與仆固將軍本就是有婚約的,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現在時機成熟了,自然要成親的。”
“仆固瑾瑜親自拿著婚書進宮求皇上的,能不給賜婚嗎?”
“武陵侯當真喜歡這個小丫頭,他若是有什么想法,誰也攔不住,貴妃娘娘說得有道理啊!”
“若是仆固將軍領軍去了,指不定鵲巢鳩占呢。”
眾人議論紛紛……
章雅悠環視了一眼眾人,對老皇帝笑道:“眾人皆云武陵侯與臣女有私情,臣女當著陛下、眾位娘娘及大人的面,萬不敢撒謊,否則就是欺君——臣女的確心悅武陵侯,武陵侯曾對臣女也甚是友好,武陵侯何等清貴,當眾承認臣女是其心儀之人,也算是對臣女的肯定。但臣女與武陵侯發乎情止乎禮,并未有任何逾矩行為,武陵侯清白,臣女亦是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