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你可要給我一份大大的謝禮。”她笑道。
“一言為定。不過,你若離開這園子,我也沒必要繼續呆著,不如,我們一起回城?”
章雅悠道:“你現在不能做馬車顛簸,還是安心在這園子里養幾天,冬娘不會趕你走的。”
莊露華不知何時來了,笑道:“但我會收他費用,在我這里白吃白喝,每天光是熬藥、燒水,用得銀炭都不知多少了!”
沈誠舒笑道:“好說好說,小舅母只管報個賬單過來,我加倍支付就是了。”
“你!”莊露華恨不能拍他幾巴掌,“你的小舅母都在東宮呢,我現在不是,以后不準亂叫!”
沈誠舒裝作咳嗽,掩嘴兒笑。
他清瘦、蒼白、俊秀,那種病弱的美在落寞的神情下,令人看了一眼便難忘,這也是莊露華不忍責難的一個原因。
“明兒回嗎?”莊露華問。
章雅悠點點頭,笑道:“知我者,冬娘也。”
莊家的馬車在長安城里繞了小半圈,正好經過冰心玉壺樓,樓前擠滿了人,馬車根本無法通行。
章雅悠看了一眼一身男裝的莊露華,道:“莊公子,不如下去看看,湊個熱鬧?”
莊露華笑道:“章公子,這邊請。”章雅悠也是一身男裝,白衣勝雪,精致優雅,舉手投足之間有幾分少年的灑脫,雌雄莫辯之間好一個翩翩兒郎!
樓前垂下幾條錦緞,有些錦緞上已經寫了詩句,有些還是空白狀態。
“寫下闕,優勝者可得頂樓廂房酒菜一桌,價值千兩白銀。”章雅悠笑道,“這冰心玉壺樓盛名之下也搞這種彩頭嗎?”
莊露華笑道:“這是酒樓的傳統節目,歷年都有,你可能沒留心。”
“對詩不是問題,我讀了上半闕,但這也太高了,還能飛上去不成?又要會輕功,又要文筆好,還得會書法,這桌飯菜不容易得。冬娘若是想去里面坐坐,我們只管進去,這頓我請。在園子里叨擾你這么久,還沒答謝呢。”章雅悠笑道。
莊露華笑道:“你瞧瞧,那邊幾條緞帶不是有人已經寫了?但我瞧著這語句有些不通。”
章雅悠輕輕拍了一下莊露華,笑道:“高人已經出場了。”只見長孫驍輕撩了一下袍子,飛身而起,手里拿著一桿沾滿墨汁的大毛筆,在半空中好一番龍飛鳳舞,姿勢優雅,形容飄逸,引得眾人好一陣叫好。
莊露華笑道:“我覺著你這個表哥很不錯,你們親上做親豈不是更好?”
章雅悠正給長孫驍鼓掌助威呢,聽莊露華這么一說,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嗔道:“不準胡鬧!”
“怎么,這么好玩的事情,你們沒興趣?”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了章雅悠和莊露華一跳。
“你這樣會嚇出人命來的!”莊露華上去就是一腳,被董承彥躲開了。
章雅悠皺眉:“踢得好!”
“可想到下半闕了?”董承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