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經道:“要不,我明兒來接你?”
章雅悠道:“不用。“
王行之笑道:“李公子不是我要揭你的短,實在是你表現得有些過了,你這種人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你竟然能早起過來接章姑娘去書院?你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嗎?”
盧鈺這時補刀了:“我記得你以前有句口頭禪,說到自然醒才是真幸福。”
章雅悠笑了,她發現盧鈺話很少,也見過幾次,但他說話的次數加起來未必超過十句,典型惜字如金的男人,讓人摸不透,正因為看不透,章雅悠對他向來是客氣而疏遠。
說到惜字如金,章雅悠覺得盧鈺這一點和房翊有些想象,以前她與房翊不熟悉的時候,房翊就是高嶺之花,不僅僅是惜字如金,還高貴冷漠。即便是現在,房翊在其他人面前也是一派高冷,讓人看不透。
但是,盧鈺看上去比房翊又多了幾分溫和。房翊的高冷是霸道和強勢,生人勿近;盧鈺的高冷則是高不可攀,單純地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所以,當盧鈺說出這句調侃意味十足的話時,章雅悠是有些吃驚的,甚至接受不了,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李明經不樂意了,梗著脖子,罵道:“哎,打人不打臉!不帶你們這樣說的!小仙女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給我留點面子。”
眾人掩嘴而笑。
第二天,章雅悠早早起床,玉凌服侍她換裝成男子,如今她再扮成男子比之前稍微吃力了些,因為她已經發育了,胸前已經有了山丘起伏,必須要用束胸帶;從前年紀小,這張小臉扮演成少年,也不會太突兀,畢竟名門貴族家里嬌養出來的公子本就是細皮嫩肉和容貌姣好的,有些甚至比同齡的小姑娘還好看。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那依舊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漸漸顯出少女的柔和與靚麗來,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姑娘,所以,她還要在妝容上做一些修飾和處理。
好在當下是冬天,本就穿得多、里三層外三層,很是嚴實,加上妝容做了修飾,一般人也沒那么容易看出她的破綻。
“你這是要勒死我。”章雅悠皺眉。
玉凌道歉:“不好意思,姑娘。奴婢手勁大,奴婢是怕這若是松了,被看出破綻或是……那奴婢松一些。”
章雅悠艱難地呼吸著,道:“我快喘不過氣來。”
二人出門的時候,田英已經備好馬車,候在門口了。
玉凌也是一身男子打扮,因為是易容的緣故,看上去就和一般男子無二,她見田英拉著一張冰塊臉,笑道:“看了你這冰塊臉,我上了馬車,比在院子里還冷。”
田英冷哼了一聲,他本來就是冰冷的性子,因為房翊把他給了章雅悠,每天給章雅悠做的事在他看來就是大材小用,埋沒了他的才華。就好比他是一把利劍,上陣殺敵、手刃仇敵,這才是利劍的使命,但是,現在每天讓利劍切菜!
章雅悠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正想著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甚至想過讓他去嶺南找房翊,暗中保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