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設道:“我自然是奉命行事,我有軍務在身!”
房翊道:“我沒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為了郡主而來。她在這里,我自然在這里。”
李設愣住了,等他回過神來,心中異常惱怒:這是搶了自己的話術嗎?他是為了章雅悠而來,而且比房翊來得更早,怎么就讓房翊搶先說了呢!
章雅悠道:“你先放我下來。”
“不放。”房翊不悅道。
章雅悠皺眉,道:“我有要事與他說。”
李設已經舉劍對準了房翊,道:“你聾了?沒聽見她要下來。”
房翊目露殺氣,章雅悠在他懷里覺察到了冷厲的氣息,當即道:“不可!”
他推出一掌,李設用劍抵擋,卻也連退數步,房翊卻趁著這個檔口,抱著章雅悠飛身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進了馬車。
“你這是做什么?李設帶兵剿匪,我要問他剿匪狀況、后續軍防部署!你為什么不讓我和他說話!”
“不喜歡!”
章雅悠道:“我有必要告訴你,當我離開京城的那一天起,我的事情、我的人生,就只能由我一個人做主!誰也不能對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的打算以及我的人際交往指手畫腳!誰都不能,包括你!李設不僅僅是我在遼陽的同僚、搭檔,還是我私下里的好友。”
“你再說一遍?”
章雅悠直視著房翊,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你以為你認知中的章雅悠、敢只身奔赴遼陽并在軍中當眾殺人的欣城郡主,會因為貪生怕死而對你唯唯諾諾嗎?我是敬你、愛你,才讓著你、順著你,才會顧及你的感受!我與李設之間清白無他,但我們在遼陽并肩作戰、生死與共,這份情意,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指手畫腳的!”
房翊握緊了拳頭,痛苦地閉上眼睛,執拗地認為:她竟然為了李設對我惡語相向、她是為了李設!
章雅悠嘆了一口氣,眼淚在眼圈里打轉,道:“難道你對我好,我就必須仰你的鼻息、按照你的一切要求來活嗎?我沒有自我和自尊嗎?”
房翊見她委屈得不行,道:“惡人先告狀,說得就是你這種沒良心的!本候什么都沒做,你痛罵了本候一頓,現在竟然要哭?”
章雅悠聽他這么一說,原本還想著一定不能再房翊面前示弱,她不是過去的柔弱貴女,她現在是要做大事的欣城郡主!
但是,當房翊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旁時,那份逞強轟然倒塌,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正好砸在房翊那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上。
房翊見狀,一把將她摟在懷里,道:“別哭了,我心疼。”
“可你在兇我。”章雅悠一邊流淚,一邊小可憐地看著房翊,眼淚像是脫了線的珍珠,她的一滴淚,房翊心中的一顆星,滴滴打在他的心頭。
“……”房翊覺得這是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受過最大的冤屈,他去天牢的時候都沒這么憋屈,他真的沒有兇她好不好?
“罷了。我不兇你,你別哭了。乖……”房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心中不停嘆息:唉,這是被吃得死死的,還未成親就這樣,將來成親,豈不是要當妻奴了。
章雅悠在房翊面前一貫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這會子嚶嚶道:“那你和我道歉,還要答應我,以后不會這么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