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去了院子里放煙火,在紫燕等人歡樂的叫喊聲中煙火漫天散開,是節日的喜悅,也有煙火散去的落寞,眾人開心之余也是各懷心事。
章雅悠才回到房間,就聽見了敲門聲,念兒開門一看,是容綏。
“綏哥哥有事嗎?”章雅悠問。
“給你的新年禮物。”容綏笑道,“我親手做的。”
章雅悠打開一看是一把做工精細的梳子,看那材質像是鹿角一類做成的。
“上次匆匆做了那把梳子,用起來應該不舒服。總覺得有些遺憾,正好前段時間他們捉了一頭鹿,鹿角我要了過來,給你雕刻打磨了一把梳子。新年快樂。”容綏笑道。
章雅悠道:“想不到你還記得那件事。”
容綏道:“記得,一直都記得。”
“新年快樂。”章雅悠道。
“明年會是新的一年。我們都會好起來的。”容綏微笑著。
章雅悠點點頭,二人就這么靜靜地站在房中,相顧無言。
容綏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知道章雅悠的心意,他不愿意章雅悠為難,所以,喜歡她的話,他是絕不會輕易說出口,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章雅悠知道他的心意,正因如此,她才覺得愧疚,這種愧疚加上最初的感動,慢慢形成一股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潛流,在她心底的某個地方。
“綏哥哥,謝謝。”章雅悠道。
容綏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腦袋,最后停在了半空中,道:“早點休息。”
“我想著守歲呢。”章雅悠俏皮一笑。
容綏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出了章雅悠的屋子,就看見了李設停在拐角處。
“兄弟,喝酒去?”李設手里拿著酒壺,看樣子有幾分醉意了。
容綏道:“好。是去你屋里嗎?”
李設道:“都可以。我們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必客氣!”
容綏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道:“那我們可以暢飲一番了。”
李設道:“我屋子里還有一壇,管夠!”
二人觥籌交錯之下,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我為了她才請命來的遼陽,本來我們好好的,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那時,真是可憐見的,一路上都是想欺負我們的人!”李設大著舌頭說道。
容綏和李設勾肩搭背,苦笑道:“我能猜得到。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同。平時就你敢明著懟她,但是,她說得話,你最支持,你覺得她什么都好、什么都對!”
李設是個有原則的人,秉性也是高傲的,但是,在章雅悠這里沒有原則。
“可是,房翊他來了之后,一切就變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我、兄弟我,心里苦啊!我分明是一廂情愿,我能怪誰?”李設覺得很是悲哀。
容綏道:“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再喝一個。”
李設又道:“等遼陽安定了,我就回京去了……我在這里做什么,沒有意義……”
容綏搖搖頭,道:“你醉了。”他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沒有,我沒醉……我沒有……”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