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看中他了?要讓他當云家的女婿?也就是自己的丈夫?
憨憨第一次對丈夫一詞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隨即連忙晃了晃小腦袋,嘴里念著不行,不行,提著裙擺蹭蹭蹭的跑遠了。
踩著月光,沐長卿在城中淺步慢行。
如今蝗災已經過去了月余,長安城作為大燕帝都自然又是恢復了繁華的景象。
沿街而過,九曲十八彎,處處是紅塵。
只不過虛假繁榮的背后則是千瘡百孔的腐朽。
除了長安之外,其余的二十七洲正在經受著缺糧的折磨。
要知道缺錢尚且好辦,那畢竟是死物,不過缺糧可就沒有絲毫辦法了。
糧食一物不可能憑空變出來。
如今大燕各府衙的庫存糧食已經所剩無幾,田地里又是顆粒無收,各州府自然是緊巴巴的過日子。
只不過如今才五月,想要撐到來年開春,再行播種,再收成,這中間近一年的光陰又豈是這般容易度過?
靠近沿海地區倒還好一些,畢竟漁業發達,海中產物不少,足以應付如今饑荒的局面。
內陸可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各州府告急的周折不知道在女皇的案頭堆積了多少。
沉吟間,身后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
沐長卿疑惑轉身就看見云芷溪那丫頭提著裙擺正氣喘吁吁的彎腰哈氣。
這憨憨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里干什么?
帶著好奇,沐長卿走到她的身邊,彎著腰笑容柔和的看著她。
“什么事這么急?”
其實云芷溪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了出來來尋找沐長卿。
只是覺得聽不了父母的話,下意識的想要和沐長卿說清楚,讓他斷了某方面的念想。
不過抬頭看著那笑容柔和,模樣俊逸的側臉,一時間雙目有些失神。
如水的月光傾斜之下,沐長卿長袍飄逸,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沿街的商販小攤好似自動消散不見,只剩下這一道俊美無儔的身影在眼中熠熠生彩。
這壞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難看?
沒來由的冒出一個想法。
云芷溪頓時嚇了一跳。
隨即忙站起身來,昂起小腦袋,叉著腰板著個小臉質問道。
“你,你怎么在這里?”
嗯?
這憨憨莫不是發燒了,怎么盡說些胡話?
不是你來追我的么?
“哦,那我走?”
笑了笑,沐長卿也沒有心思與她斗嘴,掉頭就往城外走去。
不過走了幾步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只見那憨憨依舊亦步亦趨的擰巴著小手跟在自己身后。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連沐長卿停了下來也沒注意,一個愣神便這樣撞進了他的懷里。
隨即像個發怒的小老虎一樣齜著銀牙跳了開來,羞惱的揉了揉小腦袋,惡狠狠的說道。
“你干嘛撞我?”
咦?
惡人先告狀?
沐長卿眼中有些好笑,這憨憨小蘿莉確實有時候挺好玩的。
這樣想著,一雙大手在小蘿莉驚恐的眼神中對著她那兩束高聳的馬尾辮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