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然過半。
除了花姬平穩的呼吸聲外,只有夜風悠悠的吹打著窗棱的聲音。
清涼的月輝從薄窗斜斜的照進屋內,蔓延過桌椅板凳,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斑駁陸離的光點。
床上的人已經沉沉睡去,朦朧的月色灑在她的臉上,顯得那么的圣潔。
可是她的動作卻又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咪一樣,緊緊的蜷縮在沐長卿的懷里,十指扣在他的胸口。
輕柔的順著那如云的秀發,沐長卿借著月輝細細的打量著懷里的這個女人。
花姬。
來到這個世界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是沒有多少波瀾起伏的,就好似水到渠成一般,從相遇,相識,到相知,相愛。
這正是因為這自然的情愫積淀,才讓兩人之間的感情顯得更加綿長細膩。
花姬不爭不搶,哪怕知道了秦媚的存在,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沐長卿為難的事情。
當然,兩女第一次的碰面那碗中的魚肉除外。
那也是花姬在前,秦媚強勢的挑釁加入在后。
作為女人她也會偶爾有些醋意,畢竟作為女人,誰又愿意和別的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男人?
但是花姬更多的都是將那酸楚獨自的埋藏在心里。
作為正宮花姬無異是合格的,她與秦媚有著顯著的差異點,那便是她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爭風吃醋的模樣,落落大方的像個大房一樣。
也正如如此讓沐長卿心中很是愧疚。
自從來到揚州之后,各種事情忙的幾乎讓他忘卻了這樣的一個人。
直到花姬來到了揚州,這才讓沐長卿恍然如夢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直被他丟棄在了長安。
懷里的人兒輕輕扭動了兩下身體,隨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著睜著眼睛沉思不語的沐長卿,花姬探出腦袋,語氣輕柔的說道。
“沐郎,怎么還不睡?”
緊了緊她身上的被子,沐長卿溫柔道。
“還不困。”
“那花姬陪沐郎說說話。”
“好。”
于是,沐長卿將來到揚州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緩緩告訴了懷中的人兒。
花姬也不打斷,只是輕輕的抱著他,安靜認真的聽著。
從紅霞山的寨子到百貨商場的落地。
從大當家的嗜酒到自己做了寨子里的先生。
從秦媚的關系進展到柳風館的沖突。
沐長卿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直到聽完最后一個字,花姬才輕輕伸過腦袋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沐郎是感覺累了么?”
不問秦媚,不問柳青,不問洛玉藻,而是先貼心的關懷著自己,沐長卿平靜的心湖漸漸的掀起了一絲漣漪。
“你不吃醋么?”
沐長卿問。
花姬笑了笑,隨后將臻首靠在那寬厚的胸膛,聽著胸腔內有力的心跳聲。
“花姬當然吃醋。”
“不過花姬也知道,沐郎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男子,能夠吸引別的女子很是正常。”
“那洛玉藻和柳青與沐郎也沒有太多關系,花姬還犯不著為她們吃醋。”
“不過秦掌柜………”
聽她提起秦媚,沐長卿也是心下猛的一緊,隨后便聽到懷里的人兒輕輕嘆了一聲。
“其實花姬很羨慕秦掌柜。”
“她可以時時刻刻陪著沐郎,而花姬卻忙于公務要時常與沐郎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