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發話了,張三自然不可能不依。
兩人在偏廳坐下,劉有德遞來茶水,臨走還不忘狠狠瞪了那大光頭一眼,張三自然不甘示弱回敬過去。
沐長卿權當沒有看見兩人的小動作,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三兒,此番女皇給予了你何種賞賜?”
聽了這話,張三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隨即又深深給沐長卿鞠了一躬。
“三兒謝先生提拔之情,如今三兒已經夙愿得償。”
“哦?如此說來,女皇已經將你安置在了軍中?授予你一定的職權了?”
挑了挑眉,沐長卿心中波瀾不驚。
此事好是好,不過若是那女皇真的將張三調至軍中,將他從自己身邊調離,沐長卿心里可就未必會這般平靜了。
我辛辛苦苦調教出來的人,豈能任由你呼之來去?
而且這張三若是真的聽從了女皇的派遣,沐長卿也得好好考慮一下這光頭的忠誠問題了。
似是看出了沐長卿的疑惑,張三摸了摸腦門憨笑道。
“女皇確實授予了三兒陣前校尉的軍職,不過并不在軍務之中履職,而是讓三兒貼身保護著先生,如今揚州營的五百將士以及山寨里的那群崽子都成了先生的親衛。”
點了點頭,沐長卿表示自己知道了。
心里卻有些怪異。
這女皇莫非也是個知心人?
按理說紅霞山的這一群暴徒此番功勞甚大,雖說有沐長卿的領導在先,但是也不可否認,此番云國戰敗,這一群暴徒在里面也是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且不說這群人皆是武斗的好手,是為軍隊量身打造的人才,旦就他們使用的那飛天模具,黑火藥。
沐長卿實在是不相信當今女皇對這兩物不感興趣?
身在天子之位,麾下有這般攻城掠地的利器,沐長卿不相信她不心動?不忌憚?
只不過如今戰事已經過去近十天,朝廷卻一直沒有動靜傳來,也沒有從張三這一群人下手。
一時讓沐長卿有些匪夷所思,有些拿捏不住金殿上那位女皇的想法來。
琢磨半晌沒有理出一絲頭緒,沐長卿也沒有多加深思,與張三在清風樓閑聊片刻便起身往城郊走去。
剛剛踏足院門口,便看見一個鬼頭鬼腦的小身影背著個包裹正在偷偷往院內張望著,見院內無人,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憨憨干嗎呢?怎么像作賊一樣?
眼中擒著一抹好奇,沐長卿也沒有驚動她,輕手輕腳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里屋之中,云芷溪墊著小板凳正高高的站在灶臺前,一臉懵逼的看著鍋里自己今天辛辛苦苦弄來的東西。
只不過具體如何制作,憨憨一時有些傻眼。
“你干嘛呢?怎么鬼鬼祟祟的?”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聲響嚇了她一聽,隨即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憨憨立馬又喜上眉梢。
一個小跳跳下板凳來到沐長卿的身邊,推搡著他便往灶臺邊走去。
“壞人,你來的正好,本姑娘正苦惱這玩意怎么做呢?”
什么東西?
聞言沐長卿好奇的低頭往鍋中看去,下一秒頓時樂了。
大鍋內滿是清水,然后兩顆模楂正孤零零的漂在其中。
模楂也就是后世所說的木瓜。
敢情這小丫頭鬼頭鬼腦的在琢磨這玩意啊?
這上午才告訴她,下午就弄來了?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
“壞人,你還愣著干嘛?快點啊,不然等花姬姐姐回來了,本姑娘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見那壞人還站著不動,云芷溪有些氣急敗壞,隨即又伸出小手狠狠捅了捅他。
心中失笑一番,沐長卿也沒有再言語調笑她,將木瓜從鍋中取出,三下五除二的做了碗木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