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笑了笑,柳青指著天池邊訓練的飄雪宮女弟子開口道。
“師傅對宮門規矩要求極為嚴格,若是這冰雪長裙一直立在這湖心亭中,師妹們平日抬頭可見,這對于宮門清心寡欲的修煉可不是一件好事,縣候你應當明白的。”
沐長卿自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臉色不由也是漸漸冷了下來。
這冰雪長裙若只是一件尋常美麗的衣服擺在這兒也就罷了,權當做一道飄雪宮的風景亦無不可。
可這若是一件象征著男女之情凝結而成的愛情結晶,自然就不一樣了。
飄雪宮宮規弟子不得嫁人,結果一件婚紗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天池中央,那銀發女子自然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每日看著這冰雪長裙,那些女弟子日積月累之下,那心里緊閉的心湖也會耳濡目染之下有所松動,這對于宮主來說自然是不愿意見到的事。
難不成她將花姬喊過去便是為了商量這事?
思襯中,柳青斜了一眼沐長卿隨后靠在亭中懶洋洋道:“縣候處理好和那個女人的事了?”
那個女人,說的自然是鮮衣。
搖了搖頭,沐長卿倒是沒有隱瞞:“不怕大當家笑話,沐某如今還有些不知所措呢。”
“被美人傾心,還是一國女皇,縣候這等煩惱尋常人可體會不到啊。”
也不知是心里話還是嘲諷之語,聽的沐長卿也是感到尷尬無比。
頓了頓柳青又嘆了口氣:“縣候,某些事情該當斷則斷。”
嗯?
沐長卿看向柳青,神色有些疑惑,今日這大當家怎么會突然過問自己感情之事了?
瞥見沐長卿那狐疑的目光,柳青無奈搖頭:“柳青也是為縣候著想,如今可不止縣候一個人為情所困呢。”
這又是何意?
大當家的這云里霧繞的話語給沐長卿整的有些懵。
不過和一個女人談論別的女人終歸是有些尷尬,想了想沐長卿開口道。
“大當家如此著急回到飄雪宮可是有什么緊要之事?”
說到正事,柳青也不由收起了那懶散的性子,走到沐長卿面前正色道。
“說起來,如今飄雪宮倒確實有些事情想要縣候幫襯一二。”
哦?
“不知何事?”
紅唇微張,柳青卻又突然不提此事了:“這事還是讓雪師妹告知于你把,正好估計她也有話想和你說。”
雪姬?小姨子?
怎么又扯到她了?
見大當家不愿多言,沐長卿也沒有多問。。
一夜裹著風雪入睡,如今乍醒,冰寒料峭侵襲,繞是沐長卿體質過人也不由有些冷意席卷而來。
與大當家道了一句,沐長卿便回了自己的閣樓。
日常訓練之后,飄雪宮又響起了女弟子們那輕柔悅耳的琴聲,簫聲………
臨近正午,天際又慢慢的下起了小雪。
這對于飄雪宮而言也早已經是稀松平常之事。
雪花飛舞,落在冰山,湖面之上,給整個飄雪宮披上了一層純白的紗裙。
迎著風雪,飄雪宮的女弟子們仍然在那撫琴,琴聲依舊美妙,卻已然漸漸的多了一絲殺伐之意。
風聲呼嘯,雪樹搖曳。
一位女子枕著手肘安靜的看著窗外撫琴的弟子們,隨后又將目光看向湖心中央那一件冰雪長裙之上,沉默不語。
風雪撲打在窗紗之上,吹起她那額前的白發銀絲,整個人顯得清雅而朦朧,妖嬈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