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慣了沐長卿所說的仙劍奇俠傳,西廂記之類的故事,這天馬行空甚至帶有一絲仙家元素的西游記更加讓幾女動容。
大當家抿著紅唇,星眸之中閃爍著微光。
那男歡女愛的矯情故事以她的性子未必會喜歡,不過這種蕩氣回腸撼天動地的猴子卻讓她很是喜歡。
看了一眼洞穴內安靜聆聽的幾女,沐長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卻說這唐僧師徒四人路過一僻壤之地,已是臨近飯點,唐僧便準備讓他徒兒們前去化齋,此山中有一化形妖精名叫白骨精,那白骨精見唐僧師徒四人已到此地,便變成一少女的模樣挎著食籃走到唐僧的跟前……”
這段說的是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橋段。
“那悟空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她的妖精模樣,大喝一聲妖精看棒,隨后一棒子打死了那姑娘,她的真身一縷煙逃走了,孫悟空隨后去追。……”
“白骨精不甘心變成了一個老太太來找唐僧要女兒,看見姑娘的尸體哭了起來,讓唐僧去買棺材埋葬女兒,不料又被孫悟空識破了,孫悟空打死了老太太,白骨精的真身又一次逃走了……”
“一連三條人命丟在悟空手里,唐僧一怒之下,默念緊箍咒,然后讓悟空回去花果山,再也不念師徒之情……”
一番故事說的是抑揚頓挫驚心動魄,再加上沐長卿刻意的語氣渲染直聽得眾人目瞪口呆,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沐長卿說完白骨精的故事也是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管在那沉思的眾人,就要起身去找點水喝。
花姬卻是乖巧的早就準備好了,連忙把水壺遞了過去。
沐長卿接過痛快的暢飲了一番。
這時諸人才悠悠回過神來。
雪姬小聲的抱怨道。
“這和尚也太不識好歹了,悟空一路西行那么幫他,要不是悟空的存在,這和尚早就被妖怪吃了。”
小姨子越說越有些憤憤不平。
“他竟然因為自己迂腐沒有眼力,因為一個妖精便要趕他回花果山,若是我啊,索性回去做我那自由自在的齊天大圣豈不是美哉。”
咕咕也很是贊同的揚起了小拳頭:“就是,那猴子多不容易,這和尚太不懂事了。”
“師傅,你說是不是?”
那宮主也不在意,沉著眼波,兀自出神。
沐長卿倒是有些好奇這女子作為一宮之主是如何的看法,弟子們會心疼悟空,嘲弄那頑固的唐僧情有可原,自己以前剛看西游記的時候也是被這一橋段氣得不行。
似是為了解答沐長卿的疑惑,宮主緩緩張開紅唇。
清冽的聲調,仿佛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其實唐僧也沒有錯,他一心修佛向善,只是普通之身,無法辨別真偽,最后被那妖精迷惑。”
“悟空愛恨分明,自有自己的一番風采,只不過結局令人嘆惋,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故事需要,全看寫這書的人是一個什么樣的安排罷了。”
聞言小姨子伸出腳踢了踢沐長卿的腿彎,抱胸冷冷道:“這故事是你寫的,你說那唐僧是不是不知好歹?”
可別,這么一大頂帽子沐長卿可不敢戴,此等巨著哪是我這等不識四書五經之人所能作的,那不是憑白折煞自己么,頂多算是個借用。
嗯,借用。
沐長卿連連擺手推脫說這是別人所著,當然落在幾女眼中不由有些鄙夷,若是平常之人有這等驚世才華,怕是早就宣傳的舉世皆知了,哪會這般藏拙。
沐長卿見他們不信也是無可奈何,索性揭過這茬。
“其實這件事本沒有對錯之分,他只是想要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好壞不能光從外表去看,而應當去看他的內心。”
幾女若有所思。
篝火搖曳,月夜朦朧,不知不覺已然是到了深夜。
沐長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這西游記篇幅太長,哪怕一刻不停的說下去,沒個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完,倒也不用急于一時。
聽完故事咕咕已經趴在地上抱著小腿睡的正香,花姬見狀連忙把她抱在懷里。
小姨子則是依舊表情有些憤慨,顯然還沒有從那白骨精的故事當中出來。
大當家慢悠悠的抿著美酒,眼神恍惚。
倒是宮主靜坐半晌。
忽而又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銀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星火璀璨,恍若罌粟綻放。
“不知總管那飄雪宗收徒一事操辦的如何了?”
“可還記得與本宮的約定否?”
點了點頭,沐長卿站起身來,示意了一眼抱著咕咕正在入睡的花姬隨后走出洞穴。
經由寒風一吹,沐長卿那體內洶涌的酒意不由則是清醒了大半。
回頭看著倚在冰山之上仿佛與冰雪融為一體的宮主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