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擎天般的堡壘矗立在沙漠邊緣,堡壘墻壁皆是由鋼鐵鑄造,顏色深紅,仿佛被鮮血澆筑洗刷一般。
而在城墻之下,依稀可見無盡的白骨堆積,歷經數千年的風沙席卷,如今只剩下一具具森然的骨架。
由此可見,怕是這天塹不止經歷過一次大戰了。
那城墻下堆積的累累白骨便是最好的證明。
堡壘之外是無盡的沼澤,幽深的夜幕之下,泛著幽黑的氣泡,而在那沼澤遠處,幾百顆星星點點的燈火忽明忽暗。
若是不出意外,那些星火應該便是那域外之族的戰車了。
堡壘中間有一座巍峨,古樸的青銅巨門,巨門銹跡斑斑,其上花紋玄奧繁復,縱然歷經歲月蹉跎,但仍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尊貴感覺。
哪怕在后世,沐長卿都未曾見過這般手筆,更何況還是在生產力如此低下的這個世界。
除非真的有仙人手段,不然沐長卿真的難以想象到底是何種力量能夠建造出這樣一座鋼鐵城市。
沐長卿靜靜的看著那宛若巨獸的鋼鐵堡壘,眸光微動,心頭涌現一股莫名親切之感。
明明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卻恍惚中感覺自己好像以前來過一樣。
青銅巨門緊閉。
城外盤踞著無數個營帳,夏國的三十萬大軍顯然已經安頓好了麾下將士。
與鮮衣對視一眼,鮮衣也知此時不是纏綿之時,在沐長卿臉頰上親了一口便轉身離開回到了云國陣營。
楚稚與月姬在馬車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等到鮮衣離開,這才起身走下馬車對著沐長卿走來。
“縣候,現在怎么辦?”
月姬好似生怕陛下再和縣候一言不合起了矛盾,主動開口道。
“先讓將士們原地休整,估計一會就要來人了。”
對于月姬這個溫婉的女子,沐長卿還是很有好感的,看了她一眼柔聲笑道。
果不其然,大軍剛剛原地搭好營帳,生火做飯,一圣教侍從便來到了沐長卿的身邊。
“長安縣候,教主有請。”
沐長卿剛準備邁步跟那圣教侍從離開,楚稚禁不住出聲道。
“我與你一起去。”
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沐長卿點點頭也沒有拒絕。
雖然兩人現在關系有些僵硬,不過域外之族事關重要,她可待女皇行使一切權利,有她在場確實很有必要。
不然自己若是有所逾越之舉,也實難解釋。
兩人跟在侍從身后往天塹之外搭建的主營走去。
望向一旁負手淡然,絲毫沒有因為樓蘭圣教以及域外之族帶來壓力的沐長卿,楚稚抿了抿紅唇有些遲疑不決。
最終還是耐不住心里的憋屈嗡嗡的問了一聲。
“你,你與她是什么關系?”
她?
鮮衣么?
眉頭微挑,沐長卿心里有些想笑。
“我與她什么關系楚姑娘難道看不出來么?”
“你,你這樣對得起花姬么?”
聽到這話,沐長卿腳步一頓,接著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淡的看著身后的女人。
不知為何,見慣了沐長卿那溫潤如玉以及偶爾嬉笑不羈的模樣,如今突然變得如此冷漠,楚稚心里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第一,鮮衣和花姬都是我的女人,沐某也相信她們會接受彼此,所以沒有對得起對不起一說。”
“第二,楚姑娘,如今大敵當前,說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你們這樣對得起碼字姬么?)
(還不把票票給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