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這扇厚重的金屬門,他沒法再解釋了,無論再怎么粉飾,這都是關押。
蛇岐八家根本沒把他們所謂的上杉家主當成一個花季的少女,而是當成一件兵器,就像是曾經的他一般。
繪梨衣的境遇還要更慘一些,因為她被當成一件需要看押的危險兵器。
用到的時候就拿出來,不用的時候就關起來。
他心中此時有種無名的怒火,可又不知道該對誰發。
“陸君……”
源稚生看著掉落在地的門把手,想要出言解釋,但在醫療人員的惶恐中陸晨已經出手了。
起手撼山,那扇厚重的金屬門在他精準的力量掌控下被打松了,他又是一拳打入旁邊的墻壁中,摳住金屬門的一邊,伴隨著吱呀的聲響,門被打開了。
源稚生想要勸說的話停了下來,得,門已經被拆了,他還能說什么。
只要陸君接下來別因為生氣大鬧源氏重工就好。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為陸晨憤怒這件事感到開心還是忐忑,他開心是因為陸晨好像真的和繪梨衣產生了感情,讓他想要贊一聲老爹高明。
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根據他此前的觀察,繪梨衣就不提了,陸晨貌似在男女戀愛上也未曾開竅,他總覺得陸晨如此憤怒的還有別的原因。
與其說是因為他愛上了繪梨衣,不如說他對于這種環境本身感到厭惡和排斥,他仿佛對繪梨衣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般。
可這是為什么?
根據蛇岐八家的了解,少年此前人生雖說不是很幸福,但也沒什么糟心事才對。
源稚生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陸晨并沒有進一步發作,不如說他呆在原地不動了,源稚生從側面看去,甚至從少年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小心和拘謹。
陸晨停下了動作,因為門后站著的是繪梨衣,如果說他的思維是穿梭在各個空間冒險的小人,那么小人上一刻還在充滿怒氣的戰場,下一刻又來到了更為繁復的空間,各種讓他忐忑慌亂的意志在侵蝕。
他一時間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看著被破壞金屬門,忽然想起來,找朋友玩的話,自己這樣破門而入是不是很不禮貌?
畢竟繪梨衣此時只包了一身白色的浴巾,長發濕漉漉的,幾滴水珠從酒紅的頭發上滴落,劃過清絕的臉龐,水潤剔透的肌膚因為之前的熱浴透著緋紅。
香肩半露,玉臂清輝,一雙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線條優雅,仿佛被精心削成。
陸晨忽如其來的想到了前世長官曾經夸獎自己的一句話,說自己能抵十萬精兵。
可他腦海中又冒出了另外一句他少數知道的古詩。
一雙笑靨才回面,十萬精兵盡倒戈。
好在此前和繪梨衣住的那兩日陸晨給對方科普了女孩子要好好穿衣服的道理,否則他現在看到的場面或許將會更加香艷。
源稚生自覺地回頭,無奈的教訓了一聲:“繪梨衣先去穿好衣服。”
隨后也連忙拉了下陸晨,讓這個蠢貨趕緊回頭,我妹妹還沒出嫁呢!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惑,換做以前的繪梨衣,或許就直接從浴池中一路小跑過來了,明明他和老爹交代過那么多次,都沒讓繪梨衣放在心上。
今天這是怎么了,繪梨衣居然知道出浴后起碼要裹些東西!
…………
時間回退至兩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