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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街道上狂奔,但一個人都看不到,就像這個世界把他拋棄了。
一切都是扭曲的,他永遠無法抵達真實。
他停下了腳步,喘了口氣,坐在臺階上思考,到底該如何破局。
冷風吹動著他的前發,夜里的寒冷深入骨髓。
他聽到了利爪摩擦地面的聲音,轉頭看向左前方的小巷,一只在地面匍匐前進的死侍探出了頭,如干尸般的面龐上亮著黃金瞳,整個頭扭轉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露出獰笑。
路明非沒有帶面具,陸師兄說面具的‘能量’是有限的,他要留在關鍵時刻再用。
那只死侍四爪著地,如一只獵犬般朝路明非沖刺過來。
路明非沒有起身,左手從腰間拔出源能手槍IV型,眼皮微抬,瞄準,開槍。
接近高超音速的子彈正中眉心,死侍在距離路明非五米處倒下滑行,被路明非抬起左腿抵住了頭,踹到一邊。
“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路明非鞋底在地面蹭了蹭,刮去沾染的鮮血。
可下一刻,他看到小巷中如同蒼蠅一般,擠出了數不清的死侍,頓時臉色一變。
“我開玩笑的!”
他起身拔腿就跑。
卡塞爾學院戰斗要略,在不明白敵人數量的情況下,不要貿然陷入纏斗。
路明非覺得自己戴上面具,開著言靈砍剛剛那種水準的,打四五十只都不是問題,畢竟他發現自己開了言靈后,命出奇硬,但萬一有更多呢?
他跑動中回頭看了一眼,感覺頭皮發麻。
何止是更多,簡直像是媽媽做的芝麻餅上的芝麻那么多!
粗略估計也有上百,而且他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死侍群后方還源源不斷的涌現新的加入隊伍,不一會兒就接近了兩百。
跑在最前面的各個人高馬大,一看就是死侍中的精英階層,平時“營養”很不錯。
“要命啊!”
這會兒自身都難保,路明非也沒余力去思考爸爸媽媽被弄哪去了,只能奪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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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芬格爾和酒德麻衣被困在一座水塔上,下方的樓梯和通道被酒德麻衣帶的便攜炸彈給炸毀了。
他們在塔頂劈砍著那些用利爪嵌入墻中向上攀爬的死侍,一個嘴里不停的叫罵,一個沉默的俏臉上香汗淋漓。
“有完沒完,別光往我這邊爬啊,那邊的美女看不見嗎?腰細腿長、肌香水滑,肉質絕對比我鮮美的多啊!”
芬格爾一邊往下砍,或是拿可以搬的東西砸,一邊說著爛話。
酒德麻衣翻了個白眼,“閉嘴,我這邊一點也不輕松好吧!?”
兩人一路狂奔跑到現在,又高頻的戰斗近二十分鐘,體力都有些見底,芬格爾此時也是氣喘吁吁。
終于,隨著死侍群的增多,兩人有些顧不住了。
這座水塔很大,頂部的半徑接近五米,芬格爾和酒德麻衣一人顧一邊,總是有疏漏。
兩人開始后退,因為死侍群已經爬上了水塔,最終一男一女背靠背被團團包圍。
死侍們沒有急著進攻,而是顯得很興奮,天地間響徹這嬰兒般的啼哭聲,有兩只生出膜翼的死侍還在兩人頭頂翻飛,像是慶祝捕獵成功。
“喂,我說你上次用的那招呢?趕緊的,再不用就死了。”
芬格爾往后頂了頂。
“說的輕巧,我這次是加班出差,老板沒給配!有招趕緊用,沒招我就先走一步。”
酒德麻衣語速很快,她也沒想到這處暴走的尼伯龍根會如此兇險,她根本不擅長群戰,刺殺倒還行。
至于先走一步,并不是說她還能跑,只是她等下在戰斗到力竭后,可不想活著被死侍群……
面對靠的越來越近的死侍群,芬格爾竟然出奇的不再說爛話瞎咋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