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法瑪斯和鐘離在緋云坡下交談時,離開往生堂的達達利亞已經返回了北國銀行。
換上新的制服后,達達利亞立刻讓負責情報收集的討債人將所有關于穆納塔的資料整理出來,從中尋找一個叫做法瑪斯的家伙,順便查查那個今天逼退自己的穆納塔格斗家,究竟是什么來歷。
他的確不善于心計,可并不是魯莽和愚蠢。
安排完這一切后,青年扶著額頭,腳步沉重的轉入北國銀行二樓的回廊,來到盡頭的房門前。
北國銀行是一座古舊沉穩的鐘,靜靜坐落在璃月港的最繁華的地段,運轉了數十年,建立它的潘塔羅涅老爺,公子其實并沒見過很多次,在他的印象里,這位執行官“同僚”是個非常深沉的人,如同這扇房門上古典復雜的裝飾一樣,內斂而不可考究。
但房間里的人卻不是潘塔羅涅,而是達達利亞最討厭的幾位執行官之一。
女士。
自從成功奪取蒙德的神之心后,這位愚人眾第八席的地位就水漲船高,除了派自己來璃月謀求神之心以外,女皇陛下還讓女士當內應,和璃月七星打對臺戲,借著外交和宣傳的名義,轉移凝光的注意力。
有了女士的出手,雖然至冬使節在商業上還是被那位天權星殺得節節敗退,但從外交層面來說,愚人眾的活動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達達利亞不得不承認,胸大的女人真的有幾分本事。
除此之外,鐘離這位道上人士,也是女士推薦給他的。
站在門外的達達利亞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和女士對嗆后,伸手叩響了房門。
情報的工作,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自己只要負責掃清擋在女皇陛下面前的敵人就好了。
“我們都將為變革而死。”
每位執行官都知道反抗神、或者更高位的規則秩序,是一件多么可笑而瘋狂的事情。
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久未得到回應,達達利亞推門進入了女士辦公的房間。
“這不是阿賈克斯嗎,不忙著幫那位客卿先生結算飯錢了”
橘發青年剛進門,掃視了房間中典雅低調的裝潢后,就聽到這么一句略帶嘲諷的笑語,冷著臉走到拉開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你難道不知道,直呼他人姓名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達達利亞也想叫出女士的名字,奈何自己是最后加入愚人眾的執行官,資歷尚淺,關于愚人眾的許多隱秘都不甚了解,就連其他的執行官,他也只是知曉代號而已。
但幾乎所有愚人眾執行官都知道達達利亞的真名,還經常以此來嘲諷他這個后輩。
沒辦法,誰讓他年輕不懂事,在至冬宮宣誓效忠冰之女皇時,興奮的大聲報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阿賈克斯,愿隱去姓名,成為陛下手中的銀白利刃”
當時的女士就在他不遠處站立著,雙手抱胸,面帶嘲諷的瞥了一眼愣頭青的達達利亞后,轉頭看向至冬宮鐵窗外的潔白雪景,淡紫色的瞳孔里,除了鵝毛大雪,什么也沒有。
“雖然我知道愚人眾里沒有交換姓名的習慣,但你們這幫家伙都知道我的名字,很不公平啊”
達達利亞突然泄了氣,微惱的摸摸后腦勺,然后扯了扯新換的愚人眾制服衣角,想把鐘離幫自己包扎的傷口蓋住。
熟悉的話語聲讓女士挑釁般揚了揚下巴,幾道帶著暗紅色面具的身影隱去,想來是專門為女士收集情報的討債人。
“怎么,執行一個討債任務也能讓你弄得灰頭土臉的”
女士作為負責璃月情報收集和外交的執行官,早就收到了達達利亞戰敗的消息,也注意到青年下意識的動作,抬起戴著手套的雙手向達達利亞示意,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微笑。
“得了吧,我承認這次稍微有點大意。但幸好敵人還算能打,沒讓戰斗太掃興。”
達達利亞嘴硬的辯解,然后開始自己的反擊“要我說,某個龜縮在北國銀行的同僚更應該被拉出來批評吧”
女士比達達利亞晚到璃月,除了為他引薦鐘離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北國銀行的房間里,悄悄摸摸干著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一副高傲的模樣,像是對奪取神神之心頗有把握似的。
逆著光線,靠在窗臺邊的女士抬頭,挽了挽鬢角的發絲,微微撇開視線,凝視著達達利亞不滿的表情,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