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水的時候,所有人都背著自己的盔甲,全副武裝的夜晚渡河簡直是送死無疑,天上的月亮隱藏在厚厚的云層里面,這也是烏爾夫決定夜襲的原因,沒有電力照明的時代,若不燃起火把的話,伸手不見五指。
敵人在岸邊巡邏的士兵,根本不可能發現河水里面的動靜,他們的篝火和火把照明照不到水中,正是烏爾夫認為夜襲最好的條件。
烏爾夫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大部分的戰士都能跟上,夜晚的水溫很容易讓人失溫,一旦在渡水的時候失去意識,就意味著失去生命,最擔心的是丹。
丹的年紀最輕,并且失去了一只手,烏爾夫原本想要將他暗中留在營地當中,畢竟,他作為煽動士氣的作用已經達到了,沒必要真的讓這么一個年輕人去送死。
可是,丹卻一口拒絕了,他的眼中透著堅定與決絕,見此烏爾夫也不好再拒絕他,否則就是有點歧視的意思,所以就同意了丹的出戰請求。
出乎烏爾夫意料之外,丹雖然失去了一只手,但是他的水性似乎不錯,抱著一個空木桶,緊緊的跟在了隊伍當中,事情似乎很順利。
而就在烏爾夫稍稍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覺得周圍逐漸的亮了起來,心中一驚抬起頭,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一陣風,天空中本來厚厚的云層被吹散,一輪明月正懸掛在天空當中,雪亮的月光灑在了河面上。
“該詛咒的。”身邊的盧瑟緊張的輕聲賭咒了一句,薩馬爾人進攻的時候,這該死的月亮緊緊的躲在了云層里面,可是輪到他們進攻的時候,月亮居然重新出現了,這不是給他們添堵嗎?
維京人相信一定是某一位神靈在開著惡毒的玩笑,但也顧不上其他,烏爾夫連忙示意眾人停止游水,避免被對岸的薩馬爾人發現,他們在水中浮動著,雙眼死死的盯著河對岸。
對岸的薩馬爾人似乎也真的注意到了河面的不尋常,一支騎兵手中舉著火把,緩緩的朝著河岸邊靠近,他們遲疑著用火把照向河面,仿佛想看清楚河面上突然飄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盧瑟見狀悄悄的從背后抽出一柄標槍,他心中估摸著投擲的距離,這一擊必須要中,可即使真的射中了敵人,也等于是捅了馬蜂窩,勢必會讓薩馬爾有所防備察覺,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在岸邊排出一支弓箭手隊伍,就能把烏爾夫等人當場活靶子。
烏爾夫連忙伸手摁住了盧瑟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能冒這樣的險,烏爾夫已經想好對策,萬一對方發現就立即沉入水底,往回去的方向游,放棄這一次的夜渡攻擊。
當烏爾夫和盧瑟停下來的時候,其他人更加不敢冒險,他們就像是無根的浮萍般,隨著河水的流動起伏著,這事實上是很浪費體力的,他們必須不停的踩水才能夠維持住。
幸好此刻,岸邊的騎兵們用手中的火把照了照的時候,忽然一名將領模樣的人在遠處呵斥了一聲,那一隊騎兵連忙放棄了繼續探查,朝著將領的方向飛奔而去。
“呼。”烏爾夫的口中呼出了一口白色的氣,他剛剛屏息凝神,非常害怕自己呼出的白氣會被敵人發現。
盧瑟咧嘴朝著烏爾夫笑了笑,用手在烏爾夫的背后狠狠推了一把,一行人繼續朝著對岸的方向游動,這一次速度也不自覺的加快,希望能盡快的抵達岸邊,好給這群盲目自大的薩馬爾人一點教訓。
滴答的水從身上流淌在岸邊的泥沙當中,很快就滲透進去不見蹤跡,烏爾夫取下背上的盔甲,搓了搓有點凍僵的雙手,開始穿戴甲胄起來,岸邊沒有人說話,唯有盔甲穿戴的悉悉索索聲音,漆黑的岸邊上看不見一個薩馬爾人,他們似乎在某種集合去了。
“現在,是時候了,瓦爾哈拉相見。”穿好了身上的盔甲,烏爾夫掃了一眼其他同樣穿戴齊整的戰士們,攥緊手中的鐵劍,沉聲對所有人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