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三就相來鬧事的百十個草田族人沒有一個敢開腔的,被罵了也只是默默受了。
三就相終于在兩個兄弟的幫助下從鐵柵門下脫身站了起來,不過一條腿卻是傷了,連地都不敢踩,只得由人攙扶著站在地上。
喀乾打接龍大步走到了三就相的身前,說話一點都不留面子:“你個憨批,你昨天來鬧,今天來鬧,你信不信老子拿族規收拾你!”
三就相脖子一硬:“銅礦欠我們工錢,我們來要工錢,我們沒錯!”
李子安大聲說道:“我昨天就跟他們說了今天上午發錢,我們的人都去取錢去了,可他還帶著人來鬧事,接龍大哥你看,他把門都踹倒了。”
喀乾打接龍怒視著三就相:“人家都說了今天上午發錢,你帶人來鬧啥子?”
“我……”三就相說不出來了,移目看了站在人群中的葛軍一眼。
“你個錘子!”喀乾打接龍又罵了一句。
三就相漲紅了臉,卻不敢還嘴。
草田族至今保留了一些古老的傳統,也有自己的文化,寨主就等于是以前的頭領、酋長什么的,在寨子里擁有極高的威望和權力。有時候寨主說話比政府的領導說話還管用,他要是敢跟寨主翻臉,整個金瓜寨都容不下他。
一個西裝男湊到葛軍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句什么。
李子安認出了那個西裝男,正是昨天跟三就相密談的人。
他笑了笑,假裝沒看見,然后往喀乾打接龍和三就相走去。
這時葛軍出聲說道:“喀乾打寨主,這銅礦拖了半年了,他說今天發錢就發錢嗎?那是騙人的,這銅礦還欠了政府一千多萬,都快倒閉了。你們的人辛辛苦苦的在礦上干活,賺一點辛苦錢還拿不到手,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到這里他的話鋒突然一轉,“但是,這個姓李的居然動手打傷了你們的人,這分明是不給你這個寨主面子,你可要為你的人主持公道啊。”
喀乾打接龍看著葛軍:“你又是誰?”
葛軍笑了笑:“我也是來要債的,我很同情他們的感受,那可都是血汗錢啊,得多缺德的人才會克扣民工的血汗錢?寨民門來要血汗錢,要不到不說,還被打傷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我反正不能忍。”
“就是,還錢!”
“我們都看見了的,他把三就相打傷了!”
“弄他龜兒!”
三就相的幾個兄弟趁機起哄。
喀乾打接龍皺起了眉頭,他能當上寨主肯定不傻,他聽得出葛軍話里話外都在挑唆,可是面對族人的憤怒,他也不好處理。
就在這時李子安來到了他的身邊。
“接龍大哥,這個人是我舅子。”李子安說道:“他派人買通了三就相,他給了三就相五十萬讓三就相帶人來鬧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事?”
“還有這事?”喀乾打接龍的視線移到了三就相的臉上,那眼神就像是獅子盯著野狗的眼神。
三就相一臉懵逼。
他就收了五萬塊錢,哪有五十萬那么多!
“我草!三就相,你瑪逼的,你收了五十萬,你給老子五十塊!”
“你娃好毒啊,我們沖在前面鬧事,你在背后賺錢!”
“把錢拿出來分,你娃要是敢獨吞,老子跟你干仗!”
一片叫罵的聲音。
三就相急了,大聲吼道:“老子只拿了五萬!五萬!哪個龜兒收了五十萬!”
李子安指著三就相說道:“接龍大哥,你聽見沒有,他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