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巷,劉軍打了一個電話,李子安故意放慢腳步聽了一下,結果什么都沒有聽到,卻被劉軍兇巴巴地瞪了好幾眼。他也不想當厚臉皮,自己穿過馬路,爬上江堤,然后往回走。
沒走多遠李子安便看見那兩個警員趕來跟劉軍會合,劉軍那個電話估計也是打給其中一個警員的。接下來三個警察會怎么調查,那就不得而知了。
“早知道我就不給那貨打電話了,好不容易查到一點線索就把我撇開,沒義氣。”李子安心里不爽,卻也拿劉軍沒轍。
畢竟人家是警察,警察查案抓捕兇手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跟你一個人民群眾講什么義氣,你跟他講義氣,他跟你**律,就問你服不服?
沿著江堤走了一段路,李子安停下了腳步,心里暗暗地道:“我不是警察,我不能查案,可我有自己的手段啊!”
這么一想,他跟著左手作筆,右手作紙,閉上雙眼,用左手的手指在右手的掌心之中隨意畫畫。
大惰隨身爐蘇醒,青煙裊裊。
毫無規律的“線團”之中浮現出了一幅畫,畫的是一個梳著丸子頭的絡腮胡子,濃眉大眼,大鼻子大嘴巴,活脫脫一丑逼。
這卦象好清奇。
卦辭浮現:莫把李鬼當李逵,當追之人不可追,無骨墳冢冒新芽,洪姓姘頭把路引。
李子安開始解卦。
莫把李鬼當李逵,這說的是那白衣女子不是兇手,李鬼沒有李逵那樣的本事,卻假冒了李逵的名號攔路打劫。換句話說,如果那個白衣女子就是真兇,那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卦辭。
當追之人不可追,這是在提醒他,那個白衣女子不能追。這句卦詞給他帶來了一點困惑,不能追,那還怎么調查大惰隨身爐的秘密?
無骨墳冢冒新芽,墳里都應該有尸骨,如果無骨,那就說明這個人并沒有死。
洪姓姘頭把路引,這句最好解,那只要跟著姓洪的女人,就能找到李鬼。
四句卦辭,再結合著心中所求來解,那就更明了了。
那個白衣女子不是兇手,她是刻意把他引誘到那個女人的家里,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姓洪。跟她相好的就是殺害馬局長的兇手,而她知道兇手的住處。
卦辭之中雖然沒有提到兇手是誰,可一句“無骨墳冢發新芽”卻給出了提示。康海川和馬福全兩人都說過黃波失蹤了,并懷疑黃波已經死了。馬福全最后一個電話說他發現了什么,然后就離奇的被人殺死了。劉軍在馬福全的家里還做出過專業的判斷,說殺馬福全的很有可能是熟人,而他卻帶了一波節奏把劉軍的視線引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如此種種,真相極有可能是“死而復生”的黃波殺了馬福全!
當然,凡事無絕對,只是根據卦象和卦辭去推,十有**是黃波,但也有十之一二的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兇手究竟是誰,只要跟著那個洪姓女人就能找到。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劉軍帶著兩個警員正從小巷旁邊的一條人行道上行走,劉軍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雖然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又說了些什么,但是也能大概猜到他正在動用警方的力量調查那個女人的信息。
那個女人是誰,根據住址查一下戶籍信息就知道了,這對于警察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李子安心中一動,飛快的往回跑,進小區上樓,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一下腳步,看了一個隔壁的門。
沐家的門緊閉著,并沒有“留著門”。
他的門倒是留著,門與門框之間的縫隙還很明顯。
“她不會真溜進我的房間里去了吧?”李子安的心里想著,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沒開燈,也沒人。
他離開的時候他來不及關門,這個時候門卻關著了。